霍梅六十了,格外怕死,生老病死这事,她控制不了,医院要是不收她,不就是想要她等死吗?
搜刮女儿的财产,自己的一分不动,霍梅委委屈屈回到凌市将钱还清。
女婿一看,大舅哥的钱,凭什么要他还,难道大舅哥一分钱没存下来。
还真没有,女婿和女儿闹矛盾,和霍梅闹矛盾,女儿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不由得怨怼母亲,没钱就不治啊,为什么当初明知治不好还要治。
董勇军死后,丁黟就带着王欣畅去了其他城市,用那近亿的账号,在一线城市买了套房,拎包入住,住进去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给当地家政公司,急需育儿嫂,没有育儿嫂,保姆也行。
王欣畅小朋友,什么都做不了,但她能让你也什么都做不了。
正值二月闹,白天晚上的苦,丁黟好不容易养出点起色,又全部还回去了。
自己变得不修边幅,不喜欢出门。她感叹,幸好自己收拾渣收拾得快,要是放下现在,王欣畅要自己白天晚上的抱着走,一步都不能停,一停就张嘴嚎,左邻右舍都要吵起来。
坐下更是不行,小婴儿不知是如何感应到抱她的人是坐着的,明明丁黟只是人坐下来,双手还在晃动。
摇篮更是不行,哪里有人抱着舒服。
丁黟感觉自己头有十个大,家政那边还没有消息,育儿嫂迟迟不到位,幸好还有保姆打扫卫生煮饭洗衣服,否则丁黟感觉自己要猝死。
站着都快睡着的人,一分钟里有五十九秒想要将手中哭闹的地雷扔出去。
“不急,以后都是王娅静的活。”
“幺幺,王娅静什么时候回来?”
幺幺虚弱的声音带着一丝羞愧,“还有半年。”
丁黟脑中回荡着“半年”,“半年”,“……”,没有听出幺幺的不同。
王欣畅小朋友三个月的时候,终于不再使劲哭闹,育儿嫂还是没来,丁黟已经不再指望。
家政公司的说法:“王小姐,育儿嫂稀缺,好的育儿嫂更是难寻,基本在提前半年就得预定,我们这边只能为你多注意注意,不敢打包票。”
抱着孩子坐在地上,地上铺着厚厚的毯子,落地窗外面的风景吸引不了丁黟,她现在是又困又累。
王欣畅小朋友躺在毯子上,肉嘟嘟一团,手臂和腿根藕节似的,白白胖胖,跟出生时候的那时比,大换样。
长相跟王娅静神似,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
丁黟庆幸,幸好孩子和董勇军不像,更像妈妈,否则以后的日子,不知道多膈应。
带孩子带的生无可恋。
走哪都有个挂件带着,还是个动不动就哇哇的挂件,一点不满意,张嘴开始嚎。
丁黟连人多的地方都不敢去,人越多,王欣畅嚎得越厉害。
一边嚎,一边委屈巴巴的小眼神打量丁黟,外人射过来的目光,丁黟感觉从没有那么尴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