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老奶奶听到了屋里的动静,以为出了什么事,连忙把门打开一条缝,然后就看到宋泽炀抱着林麟霖,又赶紧把门给合上了。
“里头怎么了呀?是不是小病人有情况了啊?”
“啊,没事没事,有他好朋友照顾,咱接着聊咱自己的。”
林麟霖忘不了,那天晚上殷熠焓逼着自己下跪拿水龙头灌自己的场景。他感到窒息,仿佛现在置身深水,不得不捂着胸口拼命呼吸,他感觉自己快要死了,呼吸过度使他就要昏厥。
宋泽炀抓着他不放手,他必须让林麟霖走出阴影。
“炀……这是个……过程,你放开我,你要让我慢慢……适应,呜……”
林麟霖突然很想哭,于是他就哭了。
“呜呜……其实,其实,我想等你来接我,可是你没有来,呜,斯闻哥也因为我……受了伤,小阳会心疼的,我觉得自己特没用。没能帮上任何一个人的忙,还把自己,搭,搭进去……我其实,可害怕。”林麟霖伸手抱住宋泽炀的后背,他突然觉得哭出来就会好很多,“他们打我……好疼。呜呜……全身都疼。”
“我从来没想过讨厌你,之前朝你发火,是我做得不对,我一直在自责,当时为什么没能及时赶过去,没能阻止他。”宋泽炀抚摸着他的后背,“你伤成这样,我就不会心疼你吗?”
“对不起……我喜欢你……炀哥,我喜欢你……对不起,我喜欢你……呜呜。”
林麟霖硬着头皮上了,他的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混着很多人的身影,闪频最高的还是宋泽炀,他抱着宋泽炀不撒手,孤注一掷。
惹人讨厌的话已从口出,倘若今后再无瓜葛,就让我再靠近你……最后一次吧。
宋泽炀脑子嗡的一下炸了,他呆滞的抱着林麟霖,心里谱好的词一下子被搅乱了,手里抠着林麟霖的病号服,吞吞吐吐。
“那我就,不……多说什么了。”因为林麟霖得了中耳炎,宋泽炀就贴着他的耳朵认真的说,“林麟霖,跟我在一起吧。”
……
……
阮狄打了四次电话斯闻才听到,他醉醺醺的点接听键,滑了好几次都没滑开,最后还是虞筱阳接了电话。
“啊……喂!谁啊?不知道我在陪男朋友吃饭吗?烦不……哦,阮大老板啊哈哈哈哈哈哈。”斯闻被虞筱阳架着肩膀,脚下像踩着棉花,像神仙一样打着飘,“什么?!要我家小朋友接电话——你做梦——你哈哈哈哈哈,你说我要死了?”
阮狄气急败坏的骂着斯闻。
“喝醉的男人真是没用!”
“喂?阮姐,我是虞筱阳,你说。”
虞筱阳不敢松开斯闻,他害怕这家伙会到处跑着撒酒疯,斯闻举着电话贴在虞筱阳耳朵上,嘴里还嚷嚷着“变心的男人见色忘义”。
“殷熠焓派人来堵我们了?”
“对对,你们现在可先别回家,我之前拜托这边的人跟着你们,然后发现有不认识的人跟踪你们。”阮狄看着手机上独眼龙发来的消息,跟他说,“你们现在往右拐,要装出什么事也不知道的样子,然后进入一个挂着彩灯的KTV酒吧,我在里边开了个包房。”
“好……等一下。”
斯闻脚一软,差点跪在地上,虞筱阳无奈的把他抱起来,斯闻还在乱扭乱动弹,他生气的往斯闻屁股上掐了一下,这才消停。
“然后呢,我已经走过来了,还有什么要做的吗?”
“进去之后有人给你们引路,肩膀上挂了个标,认对人进去就行。之后在屋里待着就行了,电视旁边有个小门,半个小时之后从那儿出去,无论外边发生什么都不要管。”
“好的,谢谢你。”
虞筱阳进门,果然有个左肩别着徽标的人微笑着领他们进去,示意他们不要说话,斯闻被虞筱阳捂住嘴,七扭八拐的进了包间。电视机旁边确实有个小门,一般来说看不太清。
“哥,先别出声。”虞筱阳跟斯闻坐在沙发上,“你可不想被殷熠焓发现吧?咱俩身上可没带防身武器。”
“发现……那又怎么样?老子把他给,弄死,**玩意,哈哈哈……”
虞筱阳又捂住他的嘴,他好像听见有人闯了进来,正想细听时,却发现斯闻竟然用舌头舔他掌心。
“……唔。”虞筱阳吓得拿开手,斯闻也没再大叫,反而晕乎乎的看着虞筱阳傻笑,“我知道了,你是不想给别人听见,那……那我声音小点,嘿嘿,不给他们听见。”
“别闹,你真的醉的一发不可收……”
虞筱阳刚要温声制止,斯闻却突然把他推倒在沙发上,一反常态。他捧着虞筱阳的脑袋猛亲几口,笑着把下巴搁在他锁骨上,腿抬到沙发上,顺势坐在虞筱阳腿上,迷离又强行清醒的眼神看着虞筱阳,加上斯闻神志不清恣意的撩拨,他不得不承认有些情迷意乱。
“咳,哥,你喝醉了。”虞筱阳以正人君子的口吻,摸上斯闻的腰,“至少在这里不行吧?”
“小鱼……最喜欢你。”斯闻扯开虞筱阳衣服领子,“没有了,我给你留下的没有了,再来一次吧,再来一次吧。”
虞筱阳的手伸进斯闻的衣服里,寻找能让他清醒的地方。他感到斯闻的手指摩挲着自己后颈凸起的骨头,咬着自己的肩膀,带着*气的笑,把呼出的气团打在自己脖子上。
“啊,你手的地方……不对。”斯闻笑着笑着,突然抓住虞筱阳的手放在胸前,“你……呜!”
酒精在血管里翻涌,他突然不说话了,弓起身子陷在虞筱阳怀里,因为虞筱阳确实做到了,斯闻的呼吸一滞,他蹬掉了脚上的皮鞋,把风衣甩在沙发靠背上,周围的喧嚣恰到好处。
他瞥眼看到了桌上的易拉罐啤酒,抬手去拿却被虞筱阳制止了。虞筱阳按住斯闻的手,顺着袖口探进他的手臂,他摸到了斯闻手肘上的麻骨,轻轻一捏,斯闻由于酥麻的疼败下阵来。
“疼……”
醉酒的感觉让斯闻感到欢畅,他喜欢这种麻痹神经的幸福,快速上升的温度让他通红的脸颊沾满细小的汗珠,虞筱阳屏着呼吸,还差一点就把斯闻活剥了。
“我喝了好多酒,但我吃了好多糖。”
虞筱阳并没有发现两者有什么关联,斯闻咬下来他的眼镜。门外的吵闹声与敲击声似乎同两人并无太大关联,虞筱阳曲腿坐正,斯闻却感觉不舒服,他汗湿的头发贴在脸上,向前栽到他身上。
虞筱阳任他动弹,他倒想看看斯闻在不压抑内心情欲时是怎样的一个人。他感觉到斯闻温湿的舌尖在向自己舌根探索,想把自己全部送给他,寻找着虞筱阳的回应,当然虞筱阳也很清楚他想要什么,只是暂时还不能。
斯闻大抵是累了,他没再向虞筱阳攫取什么,虞筱阳按住他要脱衣服的手。
“这儿不干净,该回家了。”
……
……
“什么也没发现?那边也搜了吗?”殷熠焓的脑袋被砸出了血,他靠在门上笑,“真是……不简单啊,看来今个我又得交代到那里了。”
“本来其中一个都喝晕了,结果拐进去直接不见了。这酒吧里全是他们的人,干不过就出来了。”
“哦?喝晕了。”他好像又有新点子冒了出来,“呵呵,来日方长,既然他那么洁身自好,那就给他来点猛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