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老师年纪大了,已经不适合当班主任了,他早已到了该退休的年龄,劳动节假期过后,冯老师正式告别了讲台,是时候享受他的安逸生活了……也或许是上次被范艾衷气的火冒三丈,彻底对这届学生失去了信心和态度。
至少有的学生是这样认为的,但范艾衷却像没事儿人一样,该吃吃该喝喝,啥事儿不往心里搁。
大概这就是他独特的个性吧?
“新老师……学历挺高的,是个女的。”
班里闹嗡嗡的,都在谈论着素未谋面的新班主任,不过也有的学生并不认可这位新来的老师,就算还没见面,但在心里也已经有了一把衡量对方的标尺。
虞筱阳倒不关心这,之前在学校里一学期能换三位班主任,每个人的讲课方法还不同,根本没法儿适应,不过他现在也已经掌握好了自身的学习节奏,也没什么过多的精力来参与这种无关紧要的猜想。
“斯闻现在怎么样了?”
手中的笔不出水儿了,他往纸上使劲划了几道,划烂了演草纸,也没见笔尖留下的半点痕迹。虞筱阳一边换笔芯一边神游天外,脑子里挤满了斯闻的脸和声音,总觉得今天有什么事儿要发生。
“我爱学习”。
虞筱阳心不在焉的往纸上写了大大的四个字,重新打起精神。
斯闻也不希望看到,自己因为他而魂不守舍吧。
早自习总算是挨了过去,听别人说其他班今天好像要来新生,是虞筱阳学校的。不过他毫不关心这种事情,毫不夸张的说,在学校里,他的脑子里只有斯闻和学习。
“我说你啊,那脑壳都快成透明的了。”宋泽炀毫不客气的笑话,“我都能看见你那脑子里想的什么,千真万确。”
“嘁,要你管。”虞筱阳撇了撇嘴,“我在想他这几天排满的课,身体会不会吃不消。”
“对了。”宋泽炀把单词本搁到他桌子上,想起年馥瑶刚看自己的眼神,满腹疑惑,“你也知道隔壁班的那个第一名吧?就是那个年馥瑶,刚才出门背书看见她了,她应该也看到我了,然后急急忙忙跑到班里,我扭头的时候正好看见她跟班里的女生笑的很夸张,转头的时候还不小心跟我撞到了眼神,结果笑得更厉害了,奇怪。”
“呀,是不是人家真的相中你了,要不抽个时间跟人家坦白一下?哎呀,万一小三吃醋怎么办?”
虞筱阳咂咂嘴,故意逗他,急得宋泽炀脑袋冒烟。
“去去去,别借题发挥……你得意什么?难道她是在笑我?”宋泽炀心脏扑通扑通的乱跳,“不会吧?难道我们的事被她发现了?是不是又是殷熠焓在胡说八道啊!”
虞筱阳突然想起来,年馥瑶不久前撞到了自己把斯闻逼在墙上的情形,联想到方才宋泽炀描述的画面,眉毛上扬。
“随便说,无所谓,反正我出柜了,我家人也都知道,除了机构的人瞎胡闹之外,也没什么受影响的。只要小三那边没问题,我没什么好担心的。”
“哦,定情信物。”虞筱阳酸溜溜的说,“我都忘了,我说你怎么那么有底气呢?千金难买绣花绢。”
宋泽炀没好气的拍了他一下。
“你搁这儿搁这儿搁这儿跟我酸啥呢?你跟你哥没有吗?那都……都,那个了,你还在这儿跟我说这话,臭不要脸。”
“哦,你羡慕吗?斯闻嘴上说是上头太累了,才不想的。”虞筱阳脸皮现在已经坚不可摧,“可是他心里明明是怕我受伤才甘愿在下方的~啊,他好宠我呢。可是我们之间确实没有什么定情信物呢。”
宋泽炀很难想象到这种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这些举动难以维持住虞筱阳稳重内敛的人设。
“你就自我攻略吧。”宋泽炀有些底气不足,“你哥待谁都很好,别自作多情了。”
装吧你!
他翻了个白眼。
平时装的那么单纯,结果却是山中之王吗?
班里的时钟换新的了,换成了那种电子的,能定表,到指定时间了吱哇乱响的那种,早自习正好结束,尖锐的响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引得在一旁刚睡着的范艾衷满心怨言。
“你还能安下心睡觉?”
宋泽炀随口一说,他知道范艾衷没心没肺,“班主任都被你气走了,你还不自我检讨一下?”
范艾衷烦躁的抬头,一副“凭什么怨我?”的表情,把对方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拍下去。
“嘿。”宋泽炀撇了撇嘴,“算了算了,那我也去睡一会。万一上课睡着被记名字就完蛋了。”
“我上厕所。”
虞筱阳出门的时候,用余光瞟了一眼范艾衷。发现他并没有闭眼,而是怔怔的瞅着自己的桌兜,把头埋在自己臂弯里,大概是在发呆吧。
难不成他真把宋泽炀的话听心里去了?
虞筱阳想了想,却又觉得不太可能,也就不再胡乱猜测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