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诺被丢在地上,一大片野花被风吹低,传来缕缕清香。
这花朵硕大娇艳,不是京都的品种,看情形多半已是到了别的州县。
这无人山脉处,有一间木屋,木屋建造的极为考究,门口拴着一条半人高的大狗。
程诺认得,这狗叫藏獒,性情凶残,极其勇猛!
在大理国时,程诺曾见过大户人家养的这种狗发了疯。
跑到街上,咬死了一个壮汉,后来一群人拿着棍棒追打那狗,愣是让它跑了。
抓她过来的老者朝木屋喊一声:“徒儿!快出来!”
很快,走出一个年轻男子。
他脸上、双手缠着白布,有点点血迹渗出来。
身上的白衣服变成了灰色,整个人狼狈不堪。
程诺定睛一看,此人可不就是沈渭么?
原来他是被这老者所救,而这老者是他的师父!
程诺眼珠转动,暗想:“这老头儿武功甚高,他既是沈渭的师父,定要寻我麻烦,我得好生想个法子脱身才行!哎,也不知郑老大能不能找到我?“
“徒儿,害你的人我给你带来了,要杀要剐任你处置!“
这老者衣裳褴褛,穿得像个乞丐似的,大声对沈渭道。
沈渭步履艰难地走过来几步,在离承诺一丈远的地方站定。
他目光阴沉,打量了片刻程诺,用嘶哑的声音道:
“徒儿多谢师父,这个女人性格泼辣狠毒,不仅烧了徒儿的宅子,这么多年的心血财富都没了,她还害得徒儿毁了容貌!“
他说这些话时,眼睛一刻不离开程诺得脸庞,见她依旧是那样不屑、鄙夷、幸灾乐祸的表情,突然冷笑一声。
但他一笑,就牵动伤口,疼的他忍不住轻轻摸了摸脸。
接着他转过身,对师父道:
“反正此处师父也没有必要再来了,不如也烧了吧,徒儿要把她关在里边,让她也尝尝等着被火烧,被火烤的滋味,看看她是不是也像徒儿那么好命,会有人来救!?“
老者拍拍手:“不错!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好徒儿,去把我的几样东西拿出来,再把她丢进去,一把火烧了这儿,咱师徒俩好云游四方!“
“是!“沈渭恭恭敬敬回答,慢慢转过身,艰难地往屋子里走。
“你看我这记性,你伤着了手,如何拿得了东西!你留在这儿吧!”
老者一拍脑门,一溜烟儿窜进了屋子。
程诺眼波流转,忽地一笑,往前努努嘴道:“书生,你跟那条狗是兄弟呀?”
“你胡说什么!”沈渭重重的往前走了两步。
程诺被点住穴道,浑身不能动,见他走近,仍是不停地说着:
“你师父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跟你的狗兄弟可不是一样嘛,衷心的很,也不知你和这狗兄谁的功夫高?让我想想,你师父功夫那么高,你却弱得很,哦我知道了,定是你师父看你不够孝顺……”
“你再说一字,信不信我现在就掐死你!”
沈渭眼神凶狠,怒火中烧,走到她面前,也不顾手伤,抓住了她的脖子。
他骨子里还是书生做派,迂腐固执,一生接触过的人,有好有坏,可没有一人像她一般无赖粗鄙,故他虽知她诡计多端,还是忍不住要走上前来。
程诺被掐脖子,仰着头,粉白的脸涨的通红,痛苦地说:
“……你杀了……我也没用,你做过……的事,说过的话……你师父……早晚会知道的……”
“你给我住嘴!你胡……”
沈渭刚要加重手上的力道,身体却被提了起来,接着被重重的丢在地上。
老者头发胡须发白,瞪着眼睛,站在两人中间,
“你们在吵什么?小丫头,你说,他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啦!”
程诺装作害怕的样子,而沈渭却是又想抢上前:“师父,你别听她胡说!“
“你慌什么!退后!我来问她。“老者只用一根手指就将他顶开了。
“老伯伯,我真的不敢说啊,您就别为难我啦!“
程诺声音清脆,如黄莺婉转好听,大大的眼睛睁得很圆,身形纤细,看起来娇弱温顺。
“有我在,你怕什么?快说!“
程诺轻抿下唇,道:“他做的那些事,无非是对您大不敬的事,这且不提,要我说啊,我确不该让他受伤,我就应该直接杀了他,替您清理了门户!省的让他辱没了您老的名声!“
”老伯伯您武功这么高,他作为您的徒儿却身手平平,还总是打着您老的旗号招摇撞骗,您说他活着还有什么用处?“
“我要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