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小堇愣了一秒。
愣了两秒。
她看向司空公麟,一时间感慨良多,许多话涌到嘴边,最终都化作一句话:
“师尊,你现在不是应该在曲江吗?”
司空公麟:“……”
他以为,她会先感动,然后扑到他怀里,鼻涕眼泪全往他身上蹭。
他都准备好事后丢掉这身衣裳了。
结果,就这?
“你有危险,为师自然得来。”
她有危险?
“师尊,你怎么会知道徒儿有危险的?”路小堇立马问道,“而且,你怎么知道徒儿在这儿?”
司空公麟是不是在她身上留了什么东西?
“为师在你身上下了禁制,你一旦出了天云宗,为师就能知道,去了哪儿,为师也能知道。”
路小堇:“?”
她可以无视禁制,但不代表设在她身上的禁制可以不存在。
他这是搁她身上装了个定位系统是吧?
好好好。
会玩。
不过,这也就是说……
“师尊,你的意思是,你总能第一时间找到徒儿对不对?”
司空公麟点头。
路小堇嘴角上扬。
她就知道该怎么破除循环死了。
这一局,她来控!
下一秒,路小堇看向了他的蝎子眼。
“你看得见!”
嘎。
*
路小堇睁开眼,她正躺在床上。
疼——
她蜷缩成一团,好半天才缓过来。
刚缓过来,正要起床,睡在旁边的扶桑,突然惊醒,先是惊恐,然后泪流满面地扑进了她的怀里。
“呜呜呜,小堇……”
路小堇:“?咋了?”
“我做了一个梦。”
路小堇试图推开她,但没能推动,只能无奈问道:
“梦到啥了?”
“梦到你死了。”
路小堇:“?”
您这梦,还挺吉利?
她再次推开她,却推不开。
扶桑就死死挂在她身上,鼻涕眼泪全擦她身上,哭得不能自已。
其实在梦里,不只是路小堇死了。
她自己也死了。
梦里一切都很扭曲,扶桑记不清楚太多。
她却清楚地记得,路小堇为了她,帅气扛起椅子,毫不犹豫割破疯子的脖子,替她报仇的画面。
她们为什么会死,为什么要报仇,她不知道。
但她为了她不顾生死的那一幕过于真实。
给她的冲击过大。
就像是,真的发生过一样。
她对路小堇的种种复杂的情感,也一点不落地,全带了回来。
“我这不没事吗?”路小堇扒开她的手,“我还有点事儿,得出去一趟,你先睡吧。”
扶桑死死抓住她的手:“你去哪儿?我跟你一起去。”
路小堇:“?”
变天了!
一向最为懒惰的扶桑,大半夜竟愿意爬起来陪她干活了。
不过,陪她就不必了。
送死这种事情,她一个废物去就成了。
再多个废物,就不太礼貌了哈。
“我今天见玉米苗被洒了粪便后,长势极为不错,所以我打算往粪坑里跳一跳,看看我能不能再长点儿个儿。”
扶桑:“?”
她脑子宕机了一瞬。
抓着路小堇胳膊的手,也僵了僵。
“你,说啥?”
她应该是耳朵出了什么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