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晨有些挫败,难道自己要独自一人无父无母地长大?!不行,我要回相国府,亲自向父亲确认,生而不养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样想着,曦晨头脑一热便往外间冲了出去,钟叔忙追了上来,将她连哄带骗地带进客栈。
“姑娘要去哪里?可是想家了?”他问道。
“才没有!又不是我的家有什么好想的。”曦晨赌气地说着,眼泪却忍不住滑落下来。
父亲又不在府中,即使去了又有什么用!
这时,钟叔语重心长地劝道:“姑娘父亲既然送了信来,必定自有打算,姑娘何必呢。”
话虽然这样说,曦晨还是郁闷。到了下午用过晚膳后,钟叔却又突然过来催促说是临时出了变故,要连夜赶路回去。好在今日出了一天的大太阳,路上的积雪都已经化得差不多了,不然还不知要等多久呢。
于是大家匆忙收拾了行李,苏青也早已将曦晨的药熬好了,钟叔便把药罐放进装了雪的筐子里,他幽幽地说道:“好在现在是冬天,带上马车又不会坏,烫热了喝也不会影响什么。”
钟叔见苏青照顾曦晨还算尽心,而且路上两个大男人带个小姑娘实在不方便,于是问道:“你愿不愿跟着一起去,一来方便路上姑娘有个照应,往后你也可以继续跟着姑娘。”
苏青当然是愿意的,照顾一个小姑娘总比在客栈伺候众多客人轻松多了,于是连忙点头欣喜地答应了。
坐在马车里,曦晨眼看着花间堂的灯火越来越远,这才终于有了离别的感觉。这一次,是确确实实的离父母家人越来越远了。
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让父亲将她托付给他人,但曦晨暗暗发誓,无论是什么原因,将来若有机会见面,一定要让他们知道,她自己一个人也可以生活得很好,不需要谁的同情怜悯。
这一路上,钟叔与庄铭两人坐在外面轮换着驾驶马车。
生了火也只能烧些茶水吃点干粮充饥便要即刻赶路,如果第二日天黑前到不了便又得熬一个夜晚,又饿又冷不说,如果再熬一个晚上,两人疲累的精神状态难保不会出什么状况。
马车一路摇摇晃晃,虽有不适,但好在第二日下午就到了一处县城上的客栈。钟叔下了马车招呼着说道:“咱们吃了晚饭再回去吧。”
“钟叔,你真贴心。赶了一日一夜的路,我早就饿得肚子咕咕叫了。”曦晨忍不住夸赞道。她见庄铭也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却并没有同年人的娇气,想着他和钟叔这一路上确实是辛苦了,因此现在格外的乖巧。
“哎哟,姑娘一听说有吃的便立马变了个人似的。”钟叔打趣地说着。
“我哪有……”曦晨羞恼地反驳道。
“那姑娘怎么为只烤鸡就跟人走了?!”说完,钟叔又向庄铭笑道:“这以后可得看紧点,一个不留意就找不着了。”
曦晨疑惑地想:烤鸡?这事钟叔怎么会知道?
钟叔却还未察觉继续向庄铭笑说着:“每日里啊,必须得山珍海味的伺候着,一个月不重样,最好是一年三百六十天不重样,哈哈。”
钟叔说了这半天了,庄铭并不理会他,他竟也不觉得冷场尴尬。
正说笑着,一个衣冠楚楚的公子并几个随从走了过来,钟叔打着招呼道:“吴公子。”
吴桐看见了曦晨觉得眼生,于是高声问道:“哟!这是哪里来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