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血人睫毛颤了颤,小鱼儿机警地跑到一颗树后面,只伸出一颗脑袋在那里探头探脑。
“小鱼儿。”那人声音嘶哑的几乎要劈开一般。
小鱼儿把脑袋又迅速收了回去?,又伸出来,盯着那血人足有?好?一会,才溜哒哒地又跑回屋去?。
把这茬也忘在了脑后头。
娘说了,不能在外面捡垃圾,嘻嘻。
还是左青出来扫院子?的时候,这才发现了角落里血都快流干的人,忙叫南华出来。
南华原是不想管的,谁知左青咦了一声,竟是万琦,“是万琦,老头子?。”
南华这才走过去?。
“这血都快流干了,再晚一点,我就直接给他收尸了。”
他回去?找了喻闻舟将?人给搬了进去?。
“爹,谁啊!”南笙问道。
“万琦。”南华回了一声。
南笙却?是挑眉,走过去?一瞧,此人当真是有?些残,这浑身上下没一处好?皮在。
“救得?回来吗?”南笙问道。
南华眉头一挑,立即便摆上姿态了,“只有?还留口气的,就没有?我救不回来的。这小子?也不知是得?罪什么?人了,手骨都被打?断了,要是碰见的是一般庸医,这双手算是废了”
“还是爹厉害。”南笙夸道。
“那是自然。”他一副矜持自傲,却?仍不难看出洋洋得?意的模样。
哎呦,乖女夸他了。
某人那是又打?翻了醋坛子?,一会儿在那阴阳怪气,说些酸话,南笙懒得?理他。
……
两?日后,闻香楼来了位贵客,南笙因提前得?了消息,便在闻香楼等待。
“南笙,好?久未见。”来人解下斗篷,这是位已显老态,但周身气质威严的女子?。
南笙抬头看了她一眼,这才起身,俯身行了一礼,“陛下。”
“我之前说过,你见我无需行礼。”她走过去?,稍稍抚了她一把。
“我如今都老成这副模样了,你却?还是与二十年前一般无二,比二十年前还更美了。”她颇有?些感慨道。
“陛下日日为国事操劳,费心费力,与我这般乡野散人自是不能比的,后世,陛下是流传后世的千古第一女帝,而我不过是隐没在时间长河中。”她道。
“你啊!”女帝笑?道。
两?人寒暄了几句,女帝也是难得?流露出几分真情,向?她诉说着这些年的不易。
“朝中这些大臣哪里看得?女人当政,他们表面上不说什么?,可实?际上却?对朕的政策阳奉阴违。前些年,你曾和我说过,若要坐稳这位置,便要开女子?科考先河,选拔女官,为我所用。
“可哪是那般容易的事,那些朝臣遗老天天和朕作对,甚至以死相?逼,逼着朕。
“可是朕岂能被他们裹挟,若是真的妥协了,他们岂不是要朕做个傀儡皇帝,做他们的应声虫,那段时日,我砍了不知道多少?颗脑袋,才总算叫他们消停下来。”
“你倒是好?,给朕出了个主意,回头一声不吭地跑了,把这一堆烂摊子?全交给朕一个人来应付。
“若是有?你在,朕也能轻松不少?,也不至于?还不到五十岁,便多了这么?多白头发。”
“我留下能做什么?,陛下难道是想叫我借美色帮你笼络朝中大臣不成。我除了这副皮囊还有?些用处。”南笙轻笑?道。
女帝哈哈笑?道:“你这便是自谦过头,不过你若真愿意用美色替朕笼络朝中大臣,可没人能逃过你的手心,届时朕可就高枕无忧,也不用天天费心同这群人耍心眼。
“不过如此我那好?侄儿怕是要来提剑砍我了。”
“对了,我那好?侄儿呢!”她笑?容渐渐收了起来,问道。
“这几日早出晚归,也不知去?做什么?了?”
“他如今倒是自在,娇妻在怀,子?女双全,也不知羡煞多少?人?”她摇头失笑?。
“陛下此番过来,怕不只是为了与我叙旧吧!”
“我在你眼里,便是这般功利的人,没有?事便不能找你。”女帝好?笑?道。
南笙笑?了笑?,没有?说话,替她斟了一杯茶,“山野粗茶,陛下莫要嫌弃。”
“这茶味道倒是别有?一番滋味,不错。”
“其实?此番过来,也是有?一事,不过主要还是想同你叙旧。”
“陛下直说便是。”
“近日来,朝中好?几位朝臣纷纷病倒,朕派了太?医过去?诊治,可是连太?医都查不出病因,如今这些人还都昏迷不醒着,没有?丝毫清醒的迹象,你可知道为何?”
“朝中之事,我怎会清楚呢!”
“这些昏迷之人,具是五月十五那日去?过满芳园的,还是你与楚衍相?识之人。”
“陛下想说什么??”她仍不紧不慢地喝了杯茶,一举一动之间,具是淡然。
她当政二十年,这些年来积威愈甚,除了几位肱骨大臣,已显少?有?人能在她面前镇定自若。
这便是她啊!
“这世上若还有?人能这般神不知鬼不觉,叫人昏迷不醒,还探查不出原因,除了我那好?侄儿,我也想不出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