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让那小子有紧迫感吗,别以为是我张大富的独苗就在宗内为所欲为……”
顾彻哽咽的泪水还未擦干净,便看到前方几个仆人瞬间上前,将夫妇扶上了桥子,晃晃悠悠不一会儿消失在了小道。
“这……”
看着快要散架的木篮中放着的精致菜肴,顾彻此刻的心头宛如狂风席卷,只剩一片落叶悠悠落地,方才的小弟子看到顾师兄这番少有的吃瘪模样,贼眉贼眼地凑到人跟前,
“顾师兄,你不知道吧,燕时师兄可是江南首富的独子,张老爷每年都要来这么一出……”
一出什么?顾彻怀疑的目光看去,对方顿了顿,似乎也觉得不好意思,小小声道,
“哭穷……”
嗯,在燕时跟前哭哭穷,生怕对方会如所有纨绔子弟一般,把自己的家财败光,说完,小弟子想到了什么,更加来了劲头,
”燕时师兄也是不容易,记得去年,张老爷为了逼真,真跟乞丐同吃同住一个月,骗得燕师兄将自己最后那点私房钱也给献出去了,哎……“
说完,小弟子一溜烟的跑了,顾彻提着小篮子,陷入了自我怀疑,他说怎么记忆中某人的无赖样这么似曾相识,原来是祖传的。
“这小子…”
张老爷再骗也没想过多生一个孩子,万贯家财也不过是为燕时殚精竭虑,怕自己去后,孩子受苦受难,顾彻顿了顿,心底犹如温水软泡,柔软又泛起一阵酸涩,
“还挺幸福。”
顾彻提着小篮走向山门,石阶层层递进,没入了缭绕的云层,千层代表虔诚,想到燕时还躺在后山寒洞人事不知,提着小篮的脚步,一下比一下沉重,
“你小子,赶紧醒吧。”
“再不醒,你娘的肉饼可就要被我吃没了。”
男子玩笑着打趣,冰棺中的人浑身裹着寒霜,如一块毫无生气的冰雕,不知在什么时刻,便碎裂成块。
顾彻起身,他不能再待下去了,一个大男人伤感,甚是矫情,燕师弟醒来,这没心肝的家伙又得嘲笑他了。
咯吱咯吱的脚步响起,落寞孤寂,像藏匿着无尽的叹息,消失在了的空中。
凌天宗,雷云滚动,不一会儿便将方圆百里的植物生灵覆盖,云层中碗口大粗壮的电柱击鸣,以凌天宗为中心,动物们纷纷出逃,这般奇异的盛况让凌天宗上下弟子纷纷走出,抬起头注视着刚刚还万里无云的天外,
“这是怎么回事?”
“你可晓得?”
“不清楚,总感觉要有大事发生!”
对于未知的事物,人们总是惊恐慌乱,外门弟子齐齐噤声,只有内门弟子稍稍活泛了些,长老们曾教过,这是渡劫才有的现象,越是高阶者,雷阶越险峻,说是九死一生也不为过,只是今日不知是哪位长老渡劫,这般大的动静,若能扛过,众弟子心中隐隐兴奋起来,恐怕凌天宗又多了一位坐镇的大能。
“顾师兄,你知道…是何人渡劫吗?”
实在摸不到头脑,好奇心切,众人抓阄推出了一位倒霉蛋,小弟子气虚地对着大师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