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不得了。
钱汀一步步靠近,卸下本就不稳固的柜门,“你在这里躲什么清闲呢?灯你关的?窗帘也是你拉的?大白天的净会吓人。”
她说话的对象赫然是消失了好几个小时的余笑。
余笑缩在逼仄狭小的柜子里,还能打哈欠,“怎么会,分明是它自己拉上的,灯也一样。”
钱汀死鱼眼,“你以为我会相信?”
余笑:“这不是找个好地儿睡觉嘛。”
钱汀:“实话。”
余笑:“见到个老朋友,来这里避避,刚好听到底下好像有点声音,干脆把窗帘拉上灯一关,听的更清楚。”
钱汀眯眼:“这么久了才发现是老朋友?”
余笑:“你知道的,游戏里改变自己外貌的方法多的要死,他变成这副样子,要不是我还记得他的招牌动作,我都认不出来。”
“这也不是什么问题,问题是,他能认出来我啊,那个大嘴巴再往外一传,烦都要烦死。”
钱汀撇撇嘴,“我看你是怕他抱你大腿。”
余笑调笑道:“我原来也有大腿给人抱啊。”
钱汀一脸嫌弃,但勉为其难道:“我的可以借给你。”
“长夜?”
钱汀恼怒,“我说我的大腿可以借你抱,怎么什么都能扯到长夜,是我还不够厉害吗?”
余笑摸摸炸毛崽的脑袋,“厉害厉害,你最厉害。”
其实还不够,但余笑相信她内心也是有数的,没必要扫她的兴。
“说回正题好吗阿汀,我觉得这屋还有个地下室,里面关了点东西,我贴着柜子的时候能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大概是惨叫吧。”
钱汀皱眉钻进去,“我试试。”
她和小姑娘先后试了试,两人都只能听到一些微弱的声音,好像有点什么,但又好像只是小老鼠。
“好像是有,一会儿再跟他们说吧,现在都散成一团散沙了。”
刚说完这话,钱汀就被打脸了,先前打斗的声音有些响,一群玩家结伴就来了。
余笑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众人,也有几个玩家听了听,觉得确实有点东西,于是第三轮拆迁开始了。
这里敲敲那里看看,却始终没有找到入口。
忙的忘乎所以之际,钟声敲响,先响起的却不是玛莉的声音,而是系统的播报声——【今日规则:玛莉不喜欢吵闹的环境,请各位保持安静。】
钱汀用气声问:“要多安静?”
丁无嗟用同样的音量答:“不知道。”
岑林:“猜猜这个规则的目的?”
众人还没来得及猜,玛莉的声音便响起了,“游戏继续哦~”
灯光依然刺目,众玩家放松身体,开始思考岑林的问题。
好骗的小少年第一个道:“想引诱我们尖叫,就可以杀掉我们了。”
一个面容沉静的女人道:“因为我们触犯到了她的底线,也就是说,地下室一定有什么。”
被迫停用道具的岑林这一关也很不高兴,他一个眼神甩给严承云,“把那儿锯开。”
严承云:“好。”
要问严承云为什么这么听话。
他部长可不是白当的,可以什么都不做,但不可能真的放任自己什么都不了解。
在严承云的有意控制下,破开地下室旁边隔板的声音没有很大。
看着黑漆漆的楼梯,一个玩家问道:“你们真的要现在进去吗,游戏马上就要开始了,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熄灯,万一底下啊————”
他的话没有说完,因为没有万一了。
沉迷拆迁流的玩家从他身后走出来,脸上挂着笑,还有甜甜的酒窝,让人一见就心生好感。
先前说话的玩家捂住自己被捅穿的胸口,缓缓倒下,同时到来的还有一个木偶。
它无视屋内所有人,直奔那个玩家而去,在人咽气前砍下他的头颅后消失。
“休息时间到啦~”
看着众人惊诧的眼神,动手的玩家腼腆道:“这样更方便不是吗,反正有那种人也是拖后腿,还不如把他的价值最大化,我们所有人都受益不是吗。”
丁无嗟冷冷扫了他一眼,“如果有这种觉悟,你就该自己大叫一声去送死。”
那玩家理直气壮道:“我只是做了你们都不敢做的事情而已,你们不感谢我也就算了,还这种态度。”
严承云拉住快炸了的丁无嗟,把这种事交给钱汀。
“感谢你?感谢你能为常人不敢为之事吗?你怎么知道我们不敢的?”
“我们不做,是因为我们有道德有底线,有做人最基本的东西,你做了,也不是因为你有多高风亮节,你也不是为了我们。”
“别在这道德绑架了,你敢说如果需要牺牲的话你不会杀了我们?”
“就像我哥说的,你要是真为我们好,那你就去自杀啊,别把我们当成你圈里待宰的羔羊。”
丁无嗟严承云和余笑下到了地下室里面,还有许多玩家跟在后面,钱汀冷冷对想跟进去的男人道:“止步。”
“否则我不客气了。”
那男人轻蔑一笑,演也不屑于演了,“你能做什么?不过是抱着别人大腿活的小玩意儿。”
本来想保护老板的岑林转了个方向,给钱汀让出了空间。
也许她的技巧还不够好,动作还不够迅速,反应还不够灵敏,但只要有一点她就能赢——她不怕死。
就算你的刀抵着她的心脏,她还是能一往无前,而你只要怕了,也就输了。
至于结果嘛,同归于尽两败俱伤什么的,老板不在意,他一个小员工就更不在意了。
人都是怕死的,这个男玩家也不例外,在钱汀疯了一般的进攻下,他很快缴械投降。
岑林一点也不意外,这种人一看就是道具用多了的,现在不让用道具了,自然就是个废物,只是敢下点黑手。
岑林:“要杀了吗?”
钱汀歪歪头,用最冷酷的表情道:“打断腿绑起来扔到客厅。”
说完看着男人,“活下去的机会我给你了,能不能真的活下去就靠你的努力了。”
说着她莞尔一笑:“我也是为了大家好,留着你这种随时会对队友出手的人也是个祸害,万一你看谁不顺眼了,想找人发泄一下呢,是不是?”
男人很能忍,腿被打断也没嚎出来。
安分扮演小马仔的岑林把人扔到客厅还要被问上一句:“她给你喂什么迷魂汤了,你这么听她的话,不就是一个女人,长的也就那样,都快把你调教成一条狗了。”
按平常,岑林是不屑于回答这种脑残问题的,或者干脆顺着认下来,也算是个乐子。
但鉴于老板心情不好,他心平气和踩着男人的脸道:“她有钱有权的,我怎么不喜欢,换你你也喜欢,能当条狗也是我三生有幸啊,你看,你就没有这个运气。”
他借用钱汀经常说的套词:“你妈妈没有教过你不要以貌取人吗,哦对,也不要用性别去判断一个人。”
他脚尖随意碾着,“问你,如果有头雄性的肥猪看上你了,他有权有钱,能保你在游戏里也活的自由自在,你会和他睡吗?”
钱汀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蹿出来,为不愿意回答该问题的玩家回答道:“他会,只是出卖身体就能拿好处的买卖,只有傻子才会拒绝。”
男人急忙摇头,钱汀和他一起摇头,“遵从自己的内心吧,你就是这么想的。”
钱汀看着他道:“你们嫌弃依附别人的女性,但真的轮到自己了又是另一套说法,你有多忍辱负重,多为大局着想,你自己听着不恶心吗?”
“男人征服女人是通过钱权,女人征服男人就只有长相身材和情色,你恶不恶心啊。”
“狗急了咬人也专挑我咬啊,怎么不咬他,你腿可是他打断的。”
岑林撤开脚:“……我可惹不起老板。”
两人走开后,钱汀一言难尽看着岑林:“你甘愿当狗啊?”
岑林:“逗他玩,怎么,你信了?”
钱汀无语道:“我这个老板做的多卑微自己还是有数的,你可别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