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玉当时面露为难,“夫人,那这‘怪胎’,好像不是夸奖人的话吧……”
不错,我们之间的沟通虽然费力了一点点,但好在不存在什么障碍。“对,怪胎不是夸奖人的话,而且,是用来嘲笑一个人与其他人格格不入的。”
“那,那您怎么……”她在很小心的打量着我。
“我那时,也是出于自我保护,但那种形象对我来说,没什么不好的。至少,某些人会忌惮流言,离我远一些,这样,我便不需要费心去应付谁,说不开心,但也是很自在的。”我说,“而我方才在想,我那时吃过许多苦,但我身上也没留下什么疤。”
养母和哥哥都对我很好,百般照顾,所以,我根本不像红玉这样,做惯了粗事,手都变得粗糙了,红玉的身上除了烫伤的那一块之外,还有一些曾经被殴打的痕迹,伤痂有时候结了一层又一层,便会留下永远无法愈合的疤痕。而与我同龄的人,很多都留有一些幼时家长照顾不周留下的伤疤,在我们幼时那个年代,也大多是烫伤。而我没有那样的疤,可见我曾经被照顾得多么仔细。
“夫人还是第一次说起娘家的事情。”红玉有些羡慕,“看起来,夫人和娘家的关系一定很好吧。”
“算是吧。”
应该算是,很好吧,在后来那些事发生以前。
“娘。”毓儿推门就进来了,看到我们,不知我们在做什么,疑问写满了整张脸。
“你来得正好,去把你爹那里用来治烫伤的药找出来,红玉烫着了。”我说,也是因为毓儿的出现,不希望说太多,我不想让毓儿知道我对于我哥哥的怀念是多么深刻的。
红玉似乎也留意到了我的反应,她没有多说什么,而是默默的接受了。
现在的钟离家,情势难分。虽然我认定钟离瑾应该就是我哥霍准的转世,可是不能让这一条件影响我的判断。钟离家的每一个人在没有确定真凶之前,都有嫌疑,事情发生在钟离府上,而钟离家的似乎都有觉察,只是无人明说,他们所顾虑的事情无非是门第的影响。凶手,肯定是钟离家的人。
不能完全证明钟离瑾是无辜的,那么他就依然存有嫌疑。在抓出凶手之前,我不能让自己的情绪去影响萧珏或者毓儿的判断,尤其是毓儿,他与钟离瑾本就有交情,若是再知道钟离瑾与他舅舅存有关系,在案件的判断上,恐怕会有偏失。
只是目前,最重要的是重新捋出线索。
钟离家的事似乎不简单,光是一个诅咒就藏了不少的秘密。
……
“如何?”
待萧珏将姜氏的尸体重新检验过之后,我把擦手的帕子递给他,便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他能不能为我提供一些线索。
“沉不住气了?”他是最了解我的人,光是听我这一句,就已经知道我的心思。
“兜兜转转,毫无头绪。”我抱怨说,“好不容易理出头绪,转眼间就消失无踪。看似毫无破绽,实则漏洞百出,但我确有一种感觉,有些事情钟离家的人彼此心知肚明,却又在相互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