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东岑端起面前的杯子,轻轻抿了一口,享受着咖啡的香醇,“不看完吗?”
“不用了,剩下的内容不用看我都能猜到了。”年则深吸了口气,她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让它们像脱缰的野马般失控。
闻东岑拢了拢耳边的碎发,“如果不是因为明面上,我非常讨厌这门婚事,讨厌你,这事还发现不了。”
因为对于想要阻止订婚的季寻来说,闻女士就是张明牌。他没想到,这反而让闻东岑心生警惕,找人私下调查了。
年则额角的青筋不自觉跳动了几下,带着几分愠怒:“他一直这么的...癫公?连唯一的继承人都这么坑。”
自己让季寻好好处理订婚延期的事,结果这烂东西阳奉阴违,这么干!打算给季书闻泼脏水,投放花边新闻。再加一段他打人的动图。
这父子俩,我真是呵呵。
儿子又废又惨。他是没脑子吗,控制不住情绪吗,当众打人。就是要收拾,私底下收拾不就行了。关键是他还让这烂事流到季寻手里,被人抓住把柄。一看就是平时封口封的也不紧。
至于这个爹,更混账。他爹的傻叉一枚。给季书闻一个丑闻风波...把我塑造成不知道未婚夫玩的花,还在网上作秀的二百五吗?最麻烦的是到时候的危机公关。既不能真退了这场有点子用处的婚,也不能在网上被人当做谈资。
明着是在搞季书闻,实则在搞我啊。这颗老姜浑身上下都是心眼。
闻东岑双手交叠放在桌上,如实评价:“以前是暗着癫,现在明着癫。书闻也是我闻家的人,他这么干也会搞的我很难看。”
当年离婚,闻东岑成功分割了季寻许多资源,再加上闻家现在还是她母父当家,依旧待她不薄。所以这些年,她凭着出色的能力和人脉,混的风生水起,已经隐隐压在她那平庸无能的大哥上头了。
现在她母父年龄大了,快要退下了。这种关键时刻,她一点差错也不能出。如果此时她儿子季书闻被爆出这事,那么她的地位立刻会受到打击。
自己可再也不想听见“儿子都教不好,其他事还能干好吗”这种乐色话了。
她不急不缓地问:“先问一下,延迟订婚是你的意思吗?”
因为季寻那厮如果可以的话,他早就不会让这订存在,别说拖到仪式快要办了才行动。只能说明这次他有年则的许可了。
年则抬起眼眸,与她对视一眼,漫不经心地说:“是的。当时为何会有这桩事,我俩心知肚明,权宜之计罢了。”
“我这个人又自由惯了,虽然有名无实,但有个订婚的名头压下来,总归是个结。”
“要解开来。”
这个订婚本来就是为了躲季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