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难料，何况那根本不是人，压根就没有心。”玄九平静的开口，“人有心，多多少少是有软肋和顾忌，可若是遇见无心的东西，你觉得有什么东西有什么事能压制得住？”

白羽张了张嘴，回答不上来。

“我们有巢穴，但那东西没有。”玄九继续开口，“连根都没有的东西，你指望它会生出人性吗？不会，它只会无限的扩张，不断的蚕食周围，汲取所有的活物充当自己的养分，这样的东西是毁天灭地的存在，一旦出现就会有一场浩劫。”

白羽沉默良久，须臾才道，“那以你之间，我们能做点什么呢？”

“谁知道呢？”玄九扬起头。

其实他一直很好奇，为什么她经常扬起头看天，是担心下雨？担心变天？还是担心上天再降下天罚，让她天打雷劈呢？

“你看什么呢？”白羽问。

玄九回过神来，没什么太大的反应，“管好你自己吧，就这么点修为，如果以后真的要闹出点什么，你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就你话多。”白羽骂骂咧咧。

玄九没有理他，一片小竹筏随风飘荡在湖面上，他学着张无佞的样子，躺在小竹筏上悠哉悠哉的闭眼小憩。

林子里很安静，这股子安静异于寻常。

蓦地，玄九陡然睁开眼，白羽冷不丁站起身来。

有人闯入？

张无佞慢慢悠悠的从林深处走出来，“来还你们人情。”

“这么着急，赶着投胎呢？”玄九似乎不太高兴。

张无佞皱眉。

欠债的急了，收债的却不着急？

“说什么呢？”白羽上前，“小丫头，你这么着急……是想哥哥了？”

张无佞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可不喜欢娘里娘气的，你是狐狸成精，但你不能模糊性别！男狐狸可以有骚味，但不能发骚啊！”

白羽：“……”

这说话真是一个赛一个的难听！

“真是两块榆木疙瘩！”白羽白了二人一眼，嫌弃的走到边上。

张无佞上前，“可以提要求了。”

玄九看着她，犹豫了……

张无佞：“？？”

“先回答个问题吧！”玄九道。

张无佞点头，“问。”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玄九是真心求教。

张无佞看了一眼天空。

玄九：“？？”

有些东西不必直说，都是千万年修炼出的世间精怪，还有什么不明白？

“你该明白，天意难违。”玄九别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