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凡闻言笑了笑，说道：“感谢你这段时间对云兮的照顾了。”

晏九璇再次瞪了褚凡一眼说道：“她是你的妻子，也是我义妹，我照顾她跟你有什么关系？怎么才几年不见，你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

晏九璇这么说，但褚凡却不能当真以为理所应当，毕竟人家不欠他们夫妻什么，别人对你的好就要放在心里。

褚凡“嘿嘿”的笑了笑，笑的有些憨。

“万兽王，白筠应该就是你们万兽王一脉真正的祖师吧？一万年前她就算计到了她的记忆可能会缺失，修为也会衰落，所以才有你们万兽王一脉帮她守住一些什么，我没猜错吧？”

晏九璇闻言先是一愣，转而哈哈大笑出声来，说道：“难怪她在完全没有记忆的时候会那么依赖你呢，这几百年来我也算是看过不少人族的天骄了，不得不说，天赋和智慧能超过你的人……”

晏九璇说到这里，摇了摇头。

“谬赞了，我倒是觉得我有些后知后觉了，其实从一开始我就应该想到的，比如上一次我问你关于九尾狐一族的时候，你给我的那些解释，其实就已经有漏洞了，再说但凡能够化形的妖兽，不应该都在万兽山么？”

褚凡说这段话时，不无自嘲之色。

他今天之所以这么开门见山，也只不过是想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罢了。

对于褚凡的自嘲，晏九璇不置可否，也没有顺着他的话说下去，反而说道：“自你从神迹秘境中出来后所做的一切，事无巨细，其实我都知晓，你有你的坚守和坚持，但是我要说的是，我们万兽王这一脉所背负的东西远比你想象的要大。有些事我不能说，有些事我也不甚了解，只有等她完全恢复了记忆，你才能明白。”

晏九璇说到这里，往前走了几步，走到山峰边缘处，目光盯着药圃中那个白色小小的身影，说道：“其实选择你，她何尝不是也在赌呢？而且我能看得出来，她很依赖你，虽然她记忆到现在恐怕连一成都没有恢复，但是我能感觉到，她在内心深处已经把你当成了最亲近的人，不仅仅是你，爱屋及乌，你身边的人，她同样都很在乎。”

褚凡闻言，心里也有所触动，白筠对他怎样，他又怎能感觉不到？

利用他？

褚凡从来不这么认为。

如果说白筠是因为没有觉醒完全的记忆，现在还是少女心性才会依赖他，但是在北域，她幻化成成年时模样的时候，那么强大，她虽然冷漠了不少，可是对待他却依旧如常。

就像晏九璇说的，她对他身边的人都很好。

比如云兮、冷映雪、鄢影，比如龙傲、倪彩灵、文昂……

或许因为白筠始终都表现的像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褚凡会把她当做一个小女孩一样疼爱，但是褚凡也知道其实她什么都懂。

“为什么说她是在赌？你们万兽王一脉到底在守护什么？”褚凡问。

晏九璇摇摇头，“我所知道的，但凡能说的，我都会告诉你，有些是我不知道的，有些是不能说的，还有些是当下不能说的。所以，你也不要多问了。你应该能感觉到，她对你绝对没有任何恶意，我对你也同样没有任何坏心思。”

“我知道。”褚凡说：“云兮在这里起了一个药庐，我是最放心的，她跟在我身边可能还有些危险，但是在这里，我却完全不用为她的安危而担心。对于云兮来说，这个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可能就是万兽山了。”

晏九璇闻言哈哈大笑道：“你这话说的我爱听，当然，这也是事实。”

……

建邺城东郊五十里外的黎山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