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成跨越万里，飞越而来，抵达联盟仙舟的意识，在修真界的正经说法里，叫做神识。

对祝成而言，神识外放，确实是一种十分玄妙而又有趣的精彩体验。

万里之外的联盟仙舟上，存在着另外一个自己，拥有自己的一切感觉，虽然无形无质，但却拥有和自己相通的视觉、听觉、嗅觉，还有一种类似于透视、扫描的大规模探知能力。

或许还应该有味觉和触觉，但因为没有真正的实体，难以验证。

这些感觉收集到的信息零延迟地输送进他的大脑神经中，经过器官的各种处理神经加工，统合成最后的知觉，让他能够身临其境地亲历现场。

这就意味着，他本应和茯神、吴双拥有相同的视觉体验，看到同样的内容。

祝成能够看到茯神脸颊的皮肤微微抖动，鬓角柔顺的汗毛缓缓竖起，瞳孔微微收缩，这都是受到惊吓之后产生的生理反应，没有经受过专业的表演训练，根本难以伪装出来。

但是，他的神识真的没有探查到房间之中有谁还在！

他的神识来到茯神身后，顺着茯神的目光向房间里面看去。

窗外依然是月光云海的景色，屋子里还是临走时的凌乱床铺。

“茯神，你真的能看得到吗？那个人是什么样的？”祝成问道。

“...就是在我梦境中看到的那个黑色人影，我当时以为他是在黑暗之中才看不清相貌，但没想到在外面的月光之下也还是那个样子！”茯神说道。

“吴双，你也看到了是吧？”祝成察觉到吴双也出现了同样的反应，于是问道。

灵芝见出了乐子，惊醒过来，扒在门框边上朝里面张望：“哪呢哪呢？我怎么没看到？”

祝成悚然一惊，灵芝看不到吗？

却听吴双说道：“刚才我确实和茯神所说，看到了一个浑身漆黑的身影。但刚刚却又在瞬间消失不见了。”

不见了？祝成愣住了。

他现在的神识只是分化出来的一部分，不及本体强大，但对灵气的波动也是极为敏感的！

如果这是对方使出了什么法术，哪怕是神通，也绝对难以逃过他的注视。

但他确确实实没有察觉到一丝一毫的灵气波动。

祝成心中千回百转，茯神和吴双不会骗自己，她们说有，那就一定是有，说消失，就一定是消失了。

哪怕这种“有”，只存在于她们的视网膜上，只存在在他们的视觉中，也一定是“真实存在”过的。

自己看不到，可能是因为某种肉体上的限制，或许是因为某种尚未发现的原理，但可以确定的是，天地灵气一定是十分平稳，没有出现任何波动的。

或许像近景魔术一样，利用人们认知上的某种偏差，把关键信息藏进了逻辑链条中，未曾被注意到的漏洞里。

自己看不到，或许还能用肉体限制作为可能的答案，但灵芝呢？

她和茯神性别将同，年纪相仿，怎么又看不到茯神能看到的黑色人影呢？

难道是修为限制在金丹境，只有筑基境的灵芝看不到？

还是说这是一个“卡智商局”，只有智商达到了一定水平，才能够看得到。

不对不对不对！想到这里，祝成连连摇头，要是卡智商的话，自己不可能参与不进去的！肯定不能是因为这个。

他眉头微微皱起，究竟是因为什么，出现了这种情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