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声音？”酒保猛然抬起头。

喝的烂醉的壮汉强撑着举起脑袋:“啥？”

酒保放下了手中正擦拭着的酒杯，一手放在吧台上，一手捂在腰上。

在手的按压下，清晰浮现出一把枪的形状。

“听！”

壮汉强忍着醉意侧耳倾听，只听见了酒馆内酒客的喧嚣和外面漂泊大雨的声音。

“哪有什么声音啊？”壮汉听了许久，无奈的开口。

“再给我来杯酒！”他举起酒杯，放到了酒保面前。

酒保没有搭理他，扭过头去用眼睛紧紧盯着酒馆右侧的墙壁。

壮汉看着酒保神情严肃不似作假，整个人直起了身子再次听着声音。

“踏、踏、踏、踏……”

壮汉听到了什么，那声音紧凑如鼓点，几近完美的融入在满天的大雨中。

“很多人？”他顶着喝酒喝的涨红的脸低声询问酒保。

酒保的手放到了衣服底下，紧紧握住了枪柄:“十几号人。”

“另外两个酒馆应该也有人过去了。”

壮汉叹息一声:“还好喝了酒，不然我早就慌了。现在喝了酒觉得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死也就死了。”

“你不是想死在臭水沟里吗？”

“喝了酒了也就无所谓了，死在哪里都一样。”

壮汉高喊一声，酒客中几个同样高大而壮硕的人站了起来。

他们穿过醉的群魔乱舞的客人，一同聚首在吧台前。

壮汉打了个充满酒气的嗝，然后慢悠悠的开口:“来人了，八成是警察，我们是束手就擒还是抵抗到死？”

没人回答，半晌后一个高个子开口:“钱都给够了，这条命怎么丢都行。”

其他汉子纷纷附和:“这辈子都没想过能花上这么多钱，值了！”

“价钱很公道。”

“给的钱放外面能买十几条人命，都给我了我卖条命又能怎么样？”

壮汉笑了笑，抄起酒瓶子起身:“去二楼两个，剩下的在这等着吧，我们干一场！”

这时他看到了仍在吧台里的酒保，他挑了挑眉:“你挑一个带着去二楼，别折在这里了。”

酒保深深地看了这个糙汉一眼:“我有枪，待在这里比上去好。”

壮汉咧嘴笑笑:“那你在二楼更比在一楼好。”

酒保沉默，半晌后说道:“我欠你一个人情，估计是还不了了。”

“看你这股子疯劲儿你迟早要死，都是要死的人就无所谓什么人情了。”

酒保没有理会这个浑人，挑了个略显瘦弱的上了二楼。

雨越来越大，混在雨声中的大群脚步声也终于传到了酒客们的耳朵里。

“什么情况？这么大的雨还有一群人聚一块儿在外面跑步？”

“我怎么觉得不太对啊……”

“你们不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吗？”

酒客们一阵沉默，只有几个醉的不清的仍然在大声谈笑、怒骂。

忽然有人高声叫道:“警察！是警察！！！”

酒馆里顿时炸了锅一样开始喧闹，还有几个一看就不是个好人的立刻起身往酒馆门口奔去。

就在为首的一个快要接触到酒馆大门时，酒馆闭着的大门外传来了手指敲击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