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刚放好,只见那妇人拿了两只红烛进得门来,看姑苏已把菜肴摆放整齐,就开口对他说:“小伙子,实不相瞒今天我请你送饭菜来,其实是有事要找你商量。”
姑苏一听这话立即觉得心跳不已,看着这菜肴与红烛自己已有些预判,但仔细一想这怎么可能,怎会有人如此行事。
那妇人见姑苏的神情显是对自己的女儿异常动心,心下不禁又安心了几分于是乎便说道:“我家原本住在杭州,先夫是个货郞平日在街坊乡里做些小买卖营生,可不想今年年初的时候因病故去了,只剩下我与小女两人相依为命。可怜我这女儿也是个苦命的孩子,自小得了眼疾两眼见不得东西。”说到这里已是潸然泪下,自己用袖子拭去了脸上泪水才又接着说道:“想这些时日来,我与小女时常去庙里给他爹爹敬香,几次在河畔边都遇见你,我们家都是信命的人。”说到这儿的时候,姑苏心里又咯噔一下,仿若被人说中了心底的秘密一般,脸上猛地红了起来。
那妇人接着往下说道:“这几日我和女儿接连到你的酒馆吃粥,闻街坊乡里都说你是个人品端正,勤劳朴实的年轻人,难得还把自己的营生操持得妥当。实话说,我们做父母的都有些私心,都是想为了自己的孩子找个好的归宿,小伙子你若是不嫌弃的话,我今天就替你二人做主,让你们结为夫妇,从今往后你们就在一块儿过日子吧。”
妇人的此番行为显是唐突,可话又说得入情入理,把她的家境和自个儿的心思都讲了出来,倒也说得过去。再者姑苏此时心里已打起了波浪鼓,以前每每遇见这女子心下都按耐不住,如今天赐的良缘就放在眼前,可又叫他怎会不动心呢。
妇人看姑苏不回话,也没没拒绝便料定此事成了十之八九,只听她又向姑苏说道:“小伙子,我知道你母亲也刚刚过身,也算与我女儿同病相连。可人这一辈子哪,终归是要有个家的,你们若真成了亲,我想你母亲在天之灵也会安心。这样吧小伙子,你若是答应就应我一声。”
姑苏辗转思索了片刻,心想自己心下对这女子本就十分爱慕,她娘亲的话也说到他心坎儿里去了,于是便回了那妇人的话:“大娘,承蒙您的厚爱,若真放心将女儿许配与我,我定会好好待她。”
这妇人一听,一时喜出望外两眼的泪水不禁流出,向床边的女子道:“言儿,娘来扶你,咱们与你的夫君一起吃杯喜酒,从今天起你便有了婆家了。”
只见这姑娘刚才在床边还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当听到她娘亲与姑苏的话后,脸上的红晕一时都显了出来。那妇人走到床边,轻轻地把那唤作言儿的女子扶起,走到姑苏跟前三人一同落坐。
只瞧这妇人高兴得连嘴都合不拢,向言儿督促道:“傻孩子,还不跟你夫郞问声好!”只听这姑娘温婉地向姑苏说道:“今日有劳相公准备酒菜了,从现在起言儿一定会日日与你相守,帮你操持好家务和你白头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