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什么时候了,这家伙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魏一鸣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快说,别废话!”
“你猜?”
林渊却是压根儿没想好怎么回答,嘿嘿一笑,随口敷衍着。
魏一鸣眼珠子一转,联想到林渊刚从省城魔都回来,突然福至心灵:
“你在省里有关系?”
林渊没想到对方居然会这么想,想了想,也没有否认,只是看着对方,笑得还是那么高深莫测。
“你这消息保真吗,靠不靠谱?”
见对方笑而不语,魏一鸣自然就以为人家这是默认了,心里顿时有些感慨,他这好哥们儿还真是深藏不露,居然在省里都有关系,早怎么没发现呢?
转念一想,自己真实的家底之前上学时不也没有透露分毫?想来对方跟自己一样,从小就被父母教导在外要低调,不要给家里惹麻烦。
这么一想,他顿时就通透了。
“额,这么说吧,我只能告诉你,他很快就会调到隔壁江陵市任市长,然后省纪委就会下来调查他的问题,真不真的,你到时候自己看呗,要是不准,你就当我是在胡说八道就是了。”
林渊敛去笑容,稍作沉吟之后,还是换了一个比较保守的说法。
其实他心里也有点犯嘀咕,毕竟一切尚未发生,之前炒比特币的时候他也发现有些事情或许是因为“蝴蝶效应”的缘故产生了一些偏差,因此他也没法保证一切都会百分百按照他前世记忆力的轨迹那样发生。
因此,他选择不把话说死,即便将来事情的发展有变化,他也好有一些回旋的余地,不至于坑了自家兄弟。
不过,只要王东光被调走,那就应该十拿九稳,这中间是有必然的因果联系的,这一点林渊基本可以肯定。
“......”
魏一鸣沉默了,他在思考,丝毫林渊的话究竟有多少可信度。
毕竟此事非同小可,更是关乎他老魏家的身家性命,他自然是要慎之又慎。
林渊的性格和人品他都信得过,而且今天两人刚刚重新联系上,可以说几乎没有任何利益纠葛,对方完全欺骗自己的理由和必要。
而且对方也给出了前提,一切都要建立在王东光被调走的基础之上,而且连所调岗位都说明了,如此关键且绝密的讯息,别说是他爹了,便是市领导们自己都未必敢下定论,林渊如此信誓旦旦,想来必有所依仗。
退一万步来说,即便王东光并没有被调走,林渊所说的这一切并没有发生,那他魏家也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损失,就把这件事当作一次警告,小心驶得万年船,不也没什么?
想通了其中的关节,魏一鸣混沌的思绪逐渐厘清,呼地吐出一口浊气,看向林渊的目光也带上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严肃和敬畏。
“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你。”
“不客气,我也帮不上你什么,还是得靠你自己。”
林渊实话实说,尽管他有着独一无二的前瞻性和预见性,但是他的个人能力终究有限,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
至于对方信还是不信,那就看人家自己了,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不然搞不好反而会适得其反。
“不,你已经帮了大忙了!”
魏一鸣亦是真心实意,右手重重地在林渊的肩膀上拍了拍,话语里满是感激。
这么一搞,这酒显然是喝不下去了,从厕所出来,魏一鸣便招呼着大家散了。
当务之急,他得抓紧时间跟老爹沟通一下,为这场可能到来的危机提前做好准备,该切割的切割,该放手的放手。刚好,他老爹也可以趁此机会把企业野蛮生长时留下的一些首尾修剪一下,处理干净,也算是亡羊补牢吧。
魏一鸣本来是要做主把那个叫安娜的妹子跟林渊一起送上同一辆车的,但是却被林渊婉拒了,倒不是他故作清高,只是他实在不太信得过这种地方出来的女孩子。
想起后世新闻里的那些感染了“艾滋病”还要接客的“瘟疫母体”,林渊就忍不住脊背发凉。
还是用手比较安全......
坐在回去的出租车上,看着窗外簌簌而过的街景,林渊突然感觉有些头疼,他突然有些纠结,也不知道把那些事情告诉魏一名到底对是不对。
毕竟,这世界瞬息万变,万一他的预言没有应验,他又如何面对自己的好兄弟。
而且,他现在最害怕的就是,假如王东光真的如他所言那般被调走,但是却不是去做江陵市的市长,而是其它安排,那他可就太尴尬了......
就在林渊已经把凌河县周边所有值得一玩的地方都去了一遍,不知道该去哪儿打发时间的时候,大伯卖给他的那个铺面的产权证书终于下来了。
从房管局取了证书出来,林渊本来打算直接买票回魔都的,谁成想大伯那边却是打了一个电话过来,问他取证是否顺利,有没有什么手续没办到位,需要他出面之类云云。
林渊本来还以为人家是要请自己吃饭,顺便给自己饯个行什么的,毕竟这也算是谈成了一笔买卖嘛。
谁知对方问完了之后,直接就把电话给挂了,一点叔侄情义也没有。
“这公母俩......”
挂了电话,林渊不禁摇头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