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衣着气质上看,不像是管家佣仆,倒像是主家。
徐岁岁撑着礼貌,弱弱地说了句:“Sorry to bother you.”打扰了。
男人绅士回了句:“not at all.”
紧接侧身让道,说医护人员和产房已经为她准备好了.....
话说完,一个穿着医生白褂制服的中年女人上前来,扶着徐岁岁另只手——
开宫口是个漫长的煎熬过程。
不痛的时候,徐岁岁像个没事人似的吃吃喝喝,补充体力。
疼起来时候,喘气都喘不匀,脸上脖颈全是汗湿。
折腾了三个多小时,医生检查,宫口才开到五指......
阿维德坐在旁边,全程不敢走开。
她疼的时候,就牵住她抓床单的手。等疼过去了,又被徐岁岁松开推掉......
“打无痛吧?”阿维德眉眼里藏着不加掩饰怜惜。
徐岁岁眼神有些涣散,满是疲惫,有气无力:
“无痛等同于麻醉注射,对母体和胎儿伴随着一定风险,这会没有足够的医疗环境和条件,等宫口全开,加油努力,生下来就没事了......”
阿维德着急:“那我现在送你去医院!!”
还以为会很快就生,想到离朋友这边最近......
早知道还不如多飞一会,送医院去好!
说完起身就要去抱她——
徐岁岁推着他胸口:“没事,有这么多医生和助产士在这,够了!”
阿维德:......
真不听话!
又过了半个小时,宫口开到七指,徐岁岁实在是没忍住,嚷嚷着快给她打无痛麻醉......
打完疼痛很快就减轻了许多。
这时,助产士开始接生的准备工作。
徐岁岁看着阿维德:“你出去吧!”
阿维德:“你害怕,我陪着你!”
徐岁岁:“你没用了!”
阿维德:“......”
扎心了。
阿维德刚出门,就见走廊上不知从哪搬了把椅子靠墙坐的夏利普。
他靠过去:“有烟吗?”
徐岁岁鼻子太灵了,有次嫌弃他身上的雪茄味,他连带着香烟也没再抽过。
这会烦得瘾犯了。
夏利普眼里有所诧异,从兜里掏出烟盒,连带着火机,递给了阿维德。
阿维德点燃,像是饿渴了许久,猛吸了一口——
旁边坐着的夏利普看着阿维德,困惑地眯眼:“你该不会真的对这个高国女人上心了吧?”
他不知全貌,也从不对阿维德身边的女人有任何关心或好奇。
有女人怀上他的孩子,他一点也不意外。
意外的是阿维德会让这个孩子生下来。
他还这样焦虑上心......
阿维德又吸了一口,后脑抵在墙上,看着眼前团团的青白色烟雾,没什么劲:
“我他妈也不想!”
但不可否认。
尤其是车子失控的那一刻,他几乎脑子都没想过,身体已经先一步做出反应了!
得到承认,夏利普吃惊地站了起来,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憋半天,夏利普忍不住一句:“what the fuck??”
不会吧?
认真的吗?
这他妈跟见鬼有什么区别?
阿维德眸子一动,瞥了惊讶且质疑的夏利普,实在没心思跟他多扯什么!
“帮个忙。”他说:“帮我把苏菲索亚和阿尔苏带来!”
夏利普楞了一下:“要一起庆祝?”
叫妹妹苏菲索亚也就算了,情人生孩子,叫未婚妻阿尔苏来见证,这合适吗?
阿维德淡绿色的眸子淬着毒一般的冷瘆,低声纠正:“是惩罚!”
-
半个多小时后,门里终于传来一声婴孩的哇哇的啼哭声。
阿维德整个肩膀一沉,大吐一口气,敲门后才推入——
床上的徐岁岁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脸上全是汗水,头发湿哒哒的贴在她的额头和耳边,虚弱地几近濒危。
“......”阿维德突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脑子里一片茫然。
徐岁岁有气无力地问了句:“男孩女孩啊?”
阿维德这才从徐岁岁脸上挪开视线,问医生男女——
“是个女孩。”
徐岁岁阖眼一笑:“把她抱过来给我看看。”
让她看看小安安。
医生说稍微等一下——
随即叫了阿维德过去,让他剪脐带。
医生显然直接误会代入他是孩子父亲的角色了。
阿维德愣住。
看着小床上皱儿吧唧,身上还带着白色的胎脂血渍的婴儿,心思复杂万千。
他实在是不太喜欢小孩。
哪怕现在,哪怕是徐岁岁生的,他也不喜欢。
迟疑几秒后,他还是接过医生递来的剪刀,剪断母体与婴儿的那根纽带连接!
他们把婴儿稍微清理干净些后,用小被褥包整好,抱到徐岁岁的身边——
徐岁岁皱眉:“真丑。”
红红的,好廋好小,小鼻子塌塌的,一点都不像她!
阿维德看了眼旁边的医生,一个示意,让她把这孩子抱走——
徐岁岁呆呆地由着孩子被抱走,有点恍惚迷茫:“......不用喂奶吗?”
阿维德:“奶粉已经准备好了,孩子交给她们。你辛苦了五个多小时,累不累?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饿不饿?想吃什么?”
一晚上没睡,她看起来好没有精神。
徐岁岁只轻轻摇了摇头,细弱了声:“把这事跟薇薇说一声...”
“好。”阿维德应下。
随后,阿维德喂她喝了些鸡汤,徐岁岁只喝了两口便扭头不喝了。
这时,手下敲门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