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元生看得眼热,不由问道:“大师这是何诀法,怎这般便捷?”
“此诀名为《蝉衣褪》,与我所修果位相连,却不好教于阁下。”
齐元生与其相处半日,已大抵了解其性,他说教不了,那便多半教不了,故此不再纠缠。
两人随即往城中去,因两人身上烂泥污垢,路上各人对两人多有避让,冷言冷语。
齐元生本就心思深沉,自是不会被这些纷扰;元注更是佛心坚固,见这些人只觉得可怜,若无先前约定,已经要渡这些人成佛。
两人一路行至城北,见一客栈,对视一眼,身上并无金银俗物。
“大师且忍两天,做乞丐还是要安全些。”
元注点头应下,念起经文。
此时一男人自客栈出来,转头见两人乞丐模样,一老一少,似是父子逃难而来,有些看不起却又激起恻隐之心,劝道:
“两位甘愿乞讨,受嗟来之食,亦不愿去做苦力换些吃食吗?”
齐元生不想搭腔,眼下还是做乞丐安全些,何必理会他?元注默默念经,更是闻若唯闻。
那男子见两人自甘堕落,不过懒汉,摇摇头,啐了口唾沫走了。
天色渐晚,客栈打烊,其中店小二出来请两人进去:
“主家心善,见你二人可怜,腾出房间供二位过夜。”
齐元生见此时路上人烟稀少,他们两人已有些扎眼,点头应下,元注无可无不可地跟在身后。
两人步入房间,并无床铺,又多杂物,想来是杂物间勉强腾出些地方供他们过夜。
齐元生盘坐下来开始修行,不想浪费时间,元注则不知在干嘛,只是对着墙角发呆。
子夜时分,忽闻婴儿啼哭,此时静谧,哭声十分扎耳。
齐元生睁开眼睛,见眼前一花,元注已没了踪影,心知不妙,连忙顺着哭声而去。
步入房间,见一男一女哄抱着婴儿,而元注隐匿身形躲在一旁。
“大师不是答应我不渡人成佛的吗?”
“无妨,我刚布下阵法,此地声音传不到外界。”
“再者,我瞧那男子也是有慧根的,当能成佛。”
他抬头看去,果见一金光碗罩房间,再瞧那人,不正是白日里劝诫二人的男人吗?
言尽于此,元注闪身到三人旁边,头顶金蝉跃出,发出“吱吱”声响,已然变作宝相庄严模样。
“你…你是何人?!”
那男人有些惊惧,只是妻儿在侧,不能退缩,大着胆子喝道,期望有人能听到此处异状前来援救。
“阁下勿惊扰,我来渡你成佛。”
随即金色法光自他手中夺过婴儿,又从一侧将那女人拉到身边。
“放开我妻儿!!”
那男人自知遇到仙人,只是妻儿安危已充斥大脑,双目血红,冲上来意图与元注拼抢。
元注以法力拦住此人,随后金光碾压,将他妻儿碾成肉末血浆。
那男人彻底疯了,喉底发出“嗬嗬”骇人声响,指甲抓欲地板借力,生生撕裂开,双目圆瞪淌出血来。
未成佛反倒如同妖魔。
元注皱起眉头,有些恨铁不成钢:
“怎比那猪妖还不如?”
齐元生看在眼里,有些无奈,当即随手一剑削去那男人头颅,又将此地清扫干净,望向元注:
“大师为何以为,杀人妻儿便能助其成佛?”
元注本目露遗憾,听闻这话皱起眉头,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