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
韩透堵在吕德树上班的路上。
“我先去上班,有什么话下班再说,你放心,今天晚上我必定给你一个准确的答案。”
吕德树面无表情的掠过韩透走了。
几十年的发小,他们的情分也就到今天而已。
以前他觉得韩透有些事,虽然做的不地道但对他们这些兄弟还是挺好的。
直到今天他才明白,以前那些事不是他不做而是没有利益冲突,没有做的必要。
在真正的利益面前,韩透可以牺牲任何人,今天是他吕德树明天可以是张德树、王德树。
若是可以选择,他一定会在踏进俱乐部那一天敲打自己的双脚。
还是熟悉的夜。
“行不行?你想好了没有?”
韩透对吕德树下最后通牒?
“可以,但我有两个要求,如果你答应了,我明天就去举报。”吕德树也豁出去了。
明天开始,他注定了身败名裂,既然如此,他为何不趁此机会,给老婆儿子寻个前程。
“你有什么想要的,尽管说!”
韩透心情好的很,一想到那即将到手的金钱与地位,他急切的表态。
“行,既然是你说的,那我可就大胆的说了,第一给我准备五十万,第二,送我老婆儿子去香岛,若是做不到,那你就另请高明”
“大哥,你就不怕,我把你干的那些好事儿,告诉嫂子?”韩透威胁道。
吕德树哼哼一笑。
一天一夜的功夫足够他想明白很多事情了。
“你也别想再用你嫂子威胁我,你知道我的秘密,我现在也知道了你的秘密,有本事你现在到外边去嚷嚷一下,我保证只要你开口说一句,明天你想干的那些事儿,全厂子的人都会知道,我干不掉你,有的是人能收拾你,哼!”
‘砰!’的一声,门儿狠狠的摔在韩透的脸上,他愤恨地踢了门一脚,悻悻然的走了,直奔俱乐部而去。
此时的金大重毕恭毕敬的站在上司办公室,向他禀告胶鞋厂那边的动向。
两年前,他们就看上了胶鞋厂周边的几块地皮,内部消息说中央已然决定将整个西部地区最大的枢纽站落户在此。
若是在此之前将周边几个厂子拿下,到时候不费吹灰之力,他们就可以轻轻松松将九位数的拆迁款收拢进荷包。
本来这事儿计划的很顺利,塑料薄膜厂不就在去年申请破产,他们只花了少少的一点安置费,就将那么大一块地皮收入囊中。
结果胶鞋厂在今年异军突起,连带着周围的皮具厂,纺织厂,农机厂,似乎都有了起色。
对他们的低价收购计划完全不利。
幸好总有些人脑子不清醒,总喜欢干吃里扒外的事。
“金桑,这事儿你干的非常好,上面对你的表现很满意,你放心待这件事一结束,总部承诺的职位......在此我就先恭喜你了”
大腹便便的男人拍在金大重的肩膀上。
“多谢先生提拔,没有您的指点,哪有我的现在”
“哪里哪里,都是金桑你自己的本事啦,我只是和你说了几个旁枝末节的消息而已”
“.......”
互相吹捧后,金大重志得意满的离开了上司的办公室,他仿佛已经预见了自己,坐在了总部窗明几净的大办公室里,指点江山挥斥方遒。
结果现实给了他狠狠的一击,他的‘好兄弟’韩透,透过外面的公共电话亭给他办公室打来电话。
表示‘事先准备’的,举报最佳人选反悔了。
“什么!他居然狮子大开口要五十万,还要两个去香岛的名额,他怎么不去抢啊?”
金大重在电话里大喊。
五十万!
他都还没五十万,他要有五十万还有去香岛的名额,他还在这儿人当什么孙子。
“金大哥,你说现在怎么办啊!咱们这边除了他,没有其他更好的人选了,只有他在厂里的财务科上班,......”
而且有些话,韩透没和金大重说明白,他们所有的‘证据’,全都在吕德树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