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级？你以为上级是神仙？他们也是人，不可能凭空给你变出科研人员，变出资金来。况且，上级早就跟你说了，不要把生产线放你们这里，你们偏不信，非要拉过来。如果我是你们领导，我才不会帮你们。我还会站在旁边看你的笑话呢。”

“你境界怎么这么低？怪不得人家当大领导，你只能当一个中学的副校长。还看我们的热闹呢。”

“我当副校长怎么啦？我副校长也不比你的级别低多少。”

“……，哎，我也是觉得鸿驹说的有道理，这不就没有再去找领导而是回家了吗？”

“鸿驹这孩子这么聪明，怎么就不读书？考上了高中都不读。当时我就要你爸去他家骂人，他去骂了没有？”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爸重男轻女。”

“封建老顽固！你抽空跟你妈说一声，请她去一趟你妹妹家，让她把鸿驹劝到学校读书。他不读书真是浪费了。你告诉你妹妹，只要鸿驹读书，他的学费我们出！”

“他那么高，那么大，年龄不大，可别人一看都是大人了，还怎么读？”

“怎么就不能读？只要年龄不大就行。你以为他跟你一样怎么好虚荣，这么爱面子？”

“我哪里虚荣了？”

“还不是呢。当了副厂长，脑袋都昂到天上去了。对你们厂长感恩戴德，他叫干什么就干什么。今天如果不是鸿驹，你跑到领导那里撒泼，搞一哭二闹三上吊，把知识分子的脸都丢尽，我看你今后怎么做人。”

“我这是为了工厂，为了集体，不是我爱慕虚荣。”

“我劝你还是想想鸿驹的话。好好整理一下，向你们厂长好好说说，劝他冷静下来。”

“……，好吧。这么跟上级领导对着闹确实不行。”

……

在医院门口的商店，叶鸿驹买了两包香烟，也是希尔顿的，进口货，五元一包。

这烟是这个商店价格最好的香烟了。

交钱的时候，他还问店老板要了一盒免费的火柴。

看到医院的门楼时，他突然有了一个想法：市里的医院应该比县里的医院强不少。我可以努力与这个医院的领导搞好关系，或许奶奶将来可以在这里看病治疗呢。

第二市民医院占地面积不大，叶鸿驹随便找一个护士打听了一下，就很快找到了设备管理科办公室，看到了胡建国副科长。

他进去的时候，这个叫胡建国的副科长正在气呼呼地打电话，似乎电话里有人在催他做什么，而胡建国则说他自己现在无能为力，只能请对方耐心等待。

放下电话，看到叶鸿驹这个陌生小年轻进来，胡建国怒气勃勃：“你谁啊，谁叫你进来的？给我出去！”

叶鸿驹一边掏出戚博强给的那包还剩一半的希尔顿香烟抽出一支递上，一边笑着说道：“胡科长，我叫叶鸿驹，是马秋莲马院长介绍来维修医院电子设备的。她说你们医院正好有几台电子设备需要维修。”

马秋莲是行署组织人事部王部长的老婆，在市第二市民医院里担任副院长。

这是吃饭的时候王部长告诉叶鸿驹他们的。

胡建国一愣，瞥了他手里的工具箱一眼，不相信地问道：“你？就你一个人？你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