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莉听了克蕾雅的话后,并没有反驳。
她是看着前面最后一个傀儡倒下,又涌出来几具傀儡挡路后,她选择停下来,靠着墙壁,问起了约瑟夫。
“苍蓝之书这东西我是从没听说过,不知道约瑟夫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我听是听过这东西,从维希那,可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只是听过名字而已。”
“正常,我算看了很多很多书了,连类似这名字的东西都没听说过,如果莫德罗还活着,我们也许能知道的更多,可惜他死了。”
“”
“不过你说为什么十世要把苍蓝之书的残页交给维希呢?”
“也许是没其他人可以选了?”
“怎么可能,我们脱离第三类空间时,看的东西还不够明白吗?那个时候十世已经控制了整个极北之境,连他父亲,甚至花冠勇者,都被她软禁起来了。”
塞莉分析的并没有错,十世控制了整个极北,并且利用她自己的能力,给极北之境的带来了新的未来和希望。
极北之境和神圣帝国的冲突巨大,早晚会爆发战争,无论谁胜谁负,这对两个地方的人来说,都是非常残酷的,即便某一方彻底的胜利了,可名为仇恨的感情,会世世代代传递下去,所以为了防止这种悲剧诞生,十世选择了和神圣帝国谈判。
本来他们就是部族形式的旧社会体制,失去了奇余从中调解矛盾,以及失去了奇余的科学引导,部族的形式的存续,绝对会导致极北之地陷入内战。在他们的民族意识还未诞生前做出改变,是最佳的时期。
事实证明,十世所作的完全没有错,帝国南方是神圣帝国经济最好,科学普及率最高的地区,同时也是最安全,治安最好的地方。而且南方和北方没有冲突,更没有仇恨。
十世的这个决策,已经带给了北境将近四百年的和平,而且看情况,这份和平还会持续下去很久。
做完这一切的十世,完成了自己女王的职责,之后极北之境也不需要女王了。
大概是明白这一点的十世,才选择迈上了那条路。
至于为什么最后十世选择把苍蓝之书的残页交给维希,以及恳求维希去救奇余。
不难理解,至少提恩觉得不难理解。
“也许十世她看到了我们看不到的东西。”
“提恩,你该不会想说,十世是把所有的可能性,都托付给了一个非人的生物身上吧?这可绝对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可是十世就是这么做了,我想她一定有自己的理由,而这个理由,不是我们能理解的,她可是全知的存在。”
“神的想法,凡人无法理解吗?真要是这样就好了,我就怕十世是选择了一个自己无法预见的未来,因为真到了那地步,我们谁都没有办法去干涉或者改变了,因为我们谁都不知道未来会变成什么样。”
选择了一个自己无法预见的未来吗?
这种可能性还真不小?怎么可能,按照塞莉的说法,那些精灵都是神造兵器,都是高级的傀儡,你说一群傀儡的未来不可预见?
那你是不是会认为自己床头的娃娃会有自我意识?然后某天从上空落下掐死你?
虽说提恩完全不认同这种可能性,但也没必要说出来,万一这位大小姐说中了呢?
“看来前面也清理完毕了,我们也该走了。”
看着地面的残肢断臂也算不上吧,这些人偶一个个基本都是被亚瑟拦腰斩断的,比起残肢断臂什么的,碎裂的木屑到是铺了一地,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在进行宅邸的装修呢。
塞莉往前走了一步后,又停了下来。
她踢了一脚地上的傀儡,此时的提恩也注意到了,这些袭击过来的人偶,都是之前他们在过道上见到的那些。
提恩理解中全部都是以维希作为原型雕刻出的傀儡。
此时的塞莉又问了一次约瑟夫。
“说起来,这些傀儡都是你们祖先雕刻的,你雕刻的傀儡呢?”
“我没有时间雕刻这些,我也不会去雕刻这些傀儡。”
“哦都说雕刻师的作品都是展现内心的,你的祖先一个个都是深爱着维希呢?你倒好,对这些不感兴趣了,约瑟夫,反正还有段路,我们走慢点,你和我们说说过去的维希,让我们也了解一下这个人。”
“了解一下维希吗?我也只能说,我认识的维希是什么样。”
约瑟夫并没有拒绝这种打探隐私的行为。
也许他自己也想整理下思绪,想要了解下自己对维希,到底抱着什么样的感情。
第一次见维希是七岁时。
维希接受了他父亲的委托,成为了约瑟夫的私人教师,负责授课的内容是语言学。
教学很烂,一整年约瑟夫的学业都毫无进展,并不是约瑟夫愚钝,而是维希的授课方式,真的不是正常人能理解的。
她只是把自己知道的说出来,根本不在乎听的人是不是能理解。
而父亲早就预料到了这一点,他并不奇怪,反而不断的记载和观察着维希。
此后七年,维希也一直在教导约瑟夫,只不过她的课程,约瑟夫是没有办法听进去,他的学业完全依靠其他私人教师。
只不过听维希的课程,也不是一无所获,从很小开始,约瑟夫就学会了,某部分人一辈子都学不会的技巧。
即聆听和分析,之后慢慢理解。
不要小看所谓的聆听和分析,以及之后的理解,这能够帮助你看穿事物的表象,能够让你更接近那些哲学家追求的真理,这有意义吗?这会让你变得更聪明吗?还是说让你活的更快乐?都不会,可这能让明白什么是对错。
十四岁的那一年,约瑟夫也好奇了这个完全不会授课的维希,为什么会被他父亲请求过来授课,明明之前所有给约瑟夫授课的,都是出了名的大学士。
“维希,你住哪里的?”
“就住这里。”
“耶”
本来只是想用问候一类的话,作为询问的开头,可这普通的询问,竟然让他知道了一个非常奇怪的事情。
住这里?约瑟夫可是住这里十四年了,他从未见过维希。
难道说这位冷漠到一种地步的老师,是在和我开玩笑?
“维希,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没有,我可以带你去看一下。”
“”
约瑟夫始终认为这是一个玩笑,这个宅子还有什么地方是他没去过的吗?
他可是在这并不大的宅子生活了十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