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祸吗?”
他国支持下的祸端吗?这可能性是不低,应该说,所有爆发出来的祸端,基本都有外国的影子,国与国之间可没有朋友,有的只有利益,如果你乱起来了,那些朋友们会及时的给你送来祝福,过去神圣帝国国内爆发了数次大规模的暴乱,各国都是以看笑话的心态在观望,甚至添油加醋,大陆最强的国家都尚且如此,何况其他弱小的国家呢。
只是这个所谓的外祸,也许还真的没队长想的这么严重,七号相信卡西尼亚有足够的能力和力量来控制所有的外祸,不要说卡西尼亚,各国都应该会有一套应对这种情况的方法和办法,何况伦敦是英格兰人的城镇,威廉想要从未见过他的人服从他,配合他?也许苏格兰人会,但是七号非常清楚,英格兰人绝对不会服从他。
伦敦有八成的人口都是英格兰人,只要这些人维持住自己的底线,那么伦敦就不会出什么大的问题,而英格兰人的底线,那可是出了名的高。
光凭一个苏格兰的护国公就想要撼动英格兰人的思想?这是比苏格兰人发起的脱离卡西尼亚的投票,还要滑稽可笑。
也许一切没有那么糟糕,但一切都有可能变得糟糕。
看着窗外的风景,爱德华也没有特别的想法。
一如既往的样子,灯石照亮的街道,也真算不上漂亮。
可这已经是经过他大规模整治和规划之后的成果了,爱德华还记得,当时他来到这个城镇赴任时,这地方是什么样子。
伦敦是很富有,产值非常高,就像过去泡沫破碎之前一样,他们仿佛就是置身在金币的海洋中,为此,没有人能脱离名为财富的深渊,而他们一路追逐着,追逐着,最后被金币遮蔽了视线、呼气。
最后他们都溺死了,溺死在了金币的海洋中,而新的到来者不会发现,这金币之下的累累尸骸,过去的伦敦就是这样,无数人前仆后继,只是为了钱,除了钱他们什么都没有了。
从上到下,没有一个是正常的,爱德华花费了非常多的精力和时间,才改变了这一切,他将整个市政厅,从上到下都换了个遍,用各种罪名把市议会的议员送进了监狱,又惩戒了一大批的商贩,才把权力集中在了自己的手上。
他把伦敦带回了正确的道路上,可是现在的伦敦,依旧没有能够脱离那漆黑的深渊。
“在想什么呢?”
爱德华的妻子端着一杯咖啡,走了过来。
只是她看的并不是爱德华,而是桌上的书。
“资本论真的有这么好看吗?我是真的看不懂这说的是什么。”
“不重要,有的时候看不懂才是好事,懂太多了,反而会看不清自己脚下的路。”
“你该不会说我笨吧?我反正被你这么说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没有,我没有说你笨的意思,只是有的时候,人知道的太多,那就开心不起来了,就像我们听笑话,看小丑表演,如果一开始我们就知道他们要说什么,要做什么,那我们还能笑出来吗?”
“鬼知道,爱德华,你还是别想这些了,我也知道你在担心什么,现在伦敦一直在往上走,你已经做到最好了。”
“还不够啊,你看看外面的建筑,要是在神圣帝国,哪里还会允许存在这么多违规建筑?如果一个城市的建设乱七八糟的,这也是证明了我这个市长的无能。”
“比我们刚来可要好太多了,爱德华你看那边,我们来的之后,那地方是个天然的坑洞,现在不全都填上了吗?”
“土地的空洞,是最好填补的,我真正担心的是人心的空洞,时代变化的太快了,我们走的也太快了,这虽然对所有人来说都是好事,可可是,人与人之间的落差感,现在也是最大的时候。”
“你是在担心苏格兰人?他们应该是受益最多的吧?”
“不是他们,我真正担心的是我们英格兰人,你还记得我们上周去意味轩吗?如果是五年前,恐怕那地方只有英格兰人对吧?可是我们上次去的时候,苏格兰人已经占了多数,我们英格兰人反而少了。”
“这也是好事啊,别的城镇最担心的就是苏格兰人就业问题,你一直在帮助苏格兰人发展自己的产业,并且效果很好,这有什么好担心的?”
“不是好事啊,真的不是好事,人都是存在劣根性的,我说所有英格兰人,都看不起苏格兰人你相信吗?”
“相信,我也看不起他们,我可是标准的英格兰人。”
“可某一天,你看不起的人,你认为他们是天天吃树皮,找不到工作,四处被人欺凌,还只能居住在破房子里,穿着破衣服,向你乞讨、哀求的倒霉鬼,突然就和你在一家餐厅吃饭,甚至他穿的比你好,出手比你阔绰,吃的还比你贵,你会怎么想?”
“你说他们是暴发户?那我会更看不起他,说不定我还会想他们的财富来路不正,是偷来的、抢来的。”
“虽然你想法很有问题,但这还真就是非常普遍的一个想法,苏格兰人穷太久了,被人欺负,被人看不起太久了,大部分英格兰人莫名其妙出现的优越感,保持的也太久了,久到变成了习惯,这是恶习,但这还不致命。”
“爱德华,难道还有更致命的?”
“人只会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东西,这也就是说,大部分人会无视大量有关苏格兰人努力的成果,会无视他们的一切,只单单的听信着,自己愿意相信的,比如有个媒体告诉你,苏格兰人素质很差,他们都是靠灰色产业才得到了现有的一切,你会怀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