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追云狠狠笑了。
我陈三公子开口,岂容你拒绝!
不过是一条下等蛆虫,竟三番两次出我预料,让我不爽。
管你应不应战,今日都要收拾你!
陈追云双臂往前一摆,便要拔出剑来——
“诶?急什么?”
陈吒出手更快,手已经按在了陈追云手肘上。
陈追云一愣,马上打开陈吒手腕,再次拔剑——
这一次被陈吒按住的却是拔剑的手腕。
“这厮手这般快!”
陈追云心下暗道。
刚才他面对我,不退反进,原来是为了拉近距离,阻碍我拔剑!
拔剑两次被阻,就算是陈追云,面子上也颇不好看。
“都说今日不是时候了。
“还是说,你怕演武会上真打不过我,于是只好乘现在来找找面子?”
陈追云冷眼微眯。
欲再拔剑,但这个距离,有前两下交手,陈追云觉得,几招之内,还真不一定拔得出来。
至于弃剑比拳,又显得自己连剑都拔不出,已然是输了。
至于后退再拔剑,一是陈吒显然能够跟上,二是我陈追云怎么可能后退!?
陈追云暗忖片刻,终于还是拨开陈吒的手:
“哼,演武会你总逃不掉!”
一扭头,大步走开。
“说定喽,三少爷!等你哟!”
陈吒一边目送陈追云离去,一边喊道。
道了这别,见人群也自散了,陈吒才朝林轻那边走去。
林轻本就未受伤,只是摔了一跤,都不用邹灵巧拉,便自己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
身上未伤,可心里伤得就重了。
他与邹灵巧对视一眼,两人都埋下了头。
“吒兄,我这下没脸见人了……”
“他出其不意,夺了气势,才能将你速败。若是你与他正常比试,以你的剑法,少说也能打到三四十招以后。”陈吒道。
林轻听见这般,有些疑惑地抬起头。
陈吒继续道:
“他比你强些,但差距有限,并非看上去那么大。邹姑娘与你武艺相若,如何一招便败了?便是失了心境,手上乱了,才给了他可乘之机。”
邹灵巧听得眉头紧皱,又想反驳,又觉得他说的好像没错。
只觉心中郁气满怀,无处排解。
陈吒便讲解道:
“他先声夺人,又拿捏姿态,林兄你是个文雅的,不惯求胜斗狠,气势上便已被他夺了,他再雷霆出手,破了你架势,惊了你心境,你便有再好技艺,此时节奏乱了,也施展不出。他便乘势猛攻,让你招架不及,才能轻易取胜。
“我们才练几日?招式不熟,哪里能有多好应对?便是高手过招,这气势之争夺,也是胜败关键之所在。
“故上者攻心。欲胜于战,必先乱其心。心乱了,纵有通天武艺,却连一二成也发挥不出来,如何不败?习武最讲心境,先有心如平湖,无论何时何地,都有十成功力,方能放手一战。
“你俩明显还没学过这方面的东西,他懂这些,便比你们高了一筹,你们输得不冤。但要赶上倒也没那么难。”
陈吒一番话说完,林轻听得若有所思,默默点头。
邹灵巧却有些不服气的样子,脸上神色变幻,终于道:
“……你武艺那么拙劣,怎么这些话讲起来头头是道的……”
陈吒微微一笑:“我不必与他出剑比试便全身而退,不算本事么?”
邹灵巧驳道:“你那是手上功夫,根本就不是器艺……”
“手上功夫就不是功夫?”陈吒道,“为何要纠结于武器之上?我们修的不是武,是仙。只要能胜,不必拘泥于一物。”
邹灵巧撇了撇嘴,眼神飘向别处,自己思索起来。
林轻却又想起一事:“可是,吒兄,我俩便罢了,到了演武会,你怕是躲不开他呀。
“据我所知,演武会的比试轮次,乃是以修成仙容的时间先后,依次两两放对,你和他分别是第一和第二,无论如何,你和他是必有一战!
“你现在剑法练成这样,赶我俩都差远了,到时候可怎生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