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的讲课颇有点古代学生上私塾的感觉,恐怕他老人家那时候就是上那样的学。炼丹还是和生活比较贴近,张坚理解起来不算太困难。炼丹和古医学里的熬药很像,张坚家里还有专门熬药的地方,通俗来说就是在容器内加入药材,什么时间节点什么火候等等,由于温度高,其实大多时候都会被熬成药汤,呈胶态,最后以灵力封锁药力合圆成丹。虽然在药汤阶段就已经可以使用了,效果也大差不差,但古人觉得汤形态不好携带,思考后才制出丹药一说。
初步理解后就是丹方一说,丹师界有这么一句话:没有丹方培养不出丹师,好丹师不会用丹方。丹师之间的区别和配方的使用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丹方是死的,人是活的。丹师之所以和厨师和医师不一样就在于此处。不同于其他职业依靠配方来一丝不苟地添加材料,打的就是一个一丝不苟。丹师则往往要根据自身的情况来对丹方进行改造升级以达到更好的效果。毕竟每个法师都有所不同,修为是丹师炼丹的基础,灵力的凝练程度,火系或者草系的修炼特性等等都要考虑进去。炼丹的环境和使用的炼丹设备也是重要一环。化天地造物为瑰宝,逆阴阳二界之生死。这就是丹师。
听爷爷讲课时唾沫横飞,张坚都觉得丹师真是牛人必学的职业。心里已经按耐不住快快学习了。做好笔记,张坚按下急切的心思,端坐起来。爷爷飘到旁边坐下,眼里种种复杂的情绪闪过。欣喜,心疼,骄傲,悲伤……可能他想说鼓励的话,可能他想说告别的话,可能他想说安慰的话可能他想说寄托的话。但万千心绪涌上心头,再怎么准备也架不住这样的场景,爷爷拍了拍张坚的肩膀,嘴唇抖动了一下,哽咽地说:“自己好好的。”张坚拼命点了点头,鼻子发酸也蹦不出个字来,一家人都是不会表达的。爷爷的身影开始虚幻,自己的精神力已经撑不住了,眼睛模糊得已经撑不开了。张坚想到了自己收到的十岁生日礼物,一份跨越时间而来的,寄托着无限情丝的礼包。一个软绵绵很可爱的玩偶小熊,一把短小精悍拔不出来的小剑,夹杂着一张书法纸,上面写到:张坚的爷爷——张义尚所赠。想来不知道孙孙是男是女,直接提前准备了两份吧。
本来急切炼丹的心情一下子就沉没了。张坚的意识返回现实中,莫名地感觉空虚和寂寞。有时候孤独寂寞惯了,觉得没有父亲和爷爷奶奶也就那样,该怎么过怎么过,但要是失而复得又再次失去,那这失落感可就太强了。
休息了几个小时,张坚仿佛进入了贤者模式,脑子停止了思考,一个劲儿地修炼。将魔法挨个释放一遍,打坐冥想恢复灵力,冲击一下境界壁垒,脑子转不动了就挥剑锻炼,耍一下“闲仙剑法”,练一下“洪荒剑法”。日子虽然枯燥无味甚至痛苦磨炼,但张坚却喜欢这种自虐修炼,没有虚度光阴。
就这样修行了接近一个月的时间,算算时间,母世界那边都快过年了。张坚已经不打算回去过新年了,没有赶快成长起来之前,张坚都没有脸面回去。世界星核被整丢了,诺亚方舟虎视眈眈,如果世界星核被敌人吸收,自己的情况多半会暴露,在那之前自己必须赶快修炼成才以应对危机。修炼漫长,不能一蹴而就也得多蹴了。这一个月的时间刚开始还有很大的进步,不仅巩固了突破的修为,几个魔法系还有所精进,这让张坚大喜。给自己放了个小假,打算用这个时间练一会丹,奖励自己。
炼丹的器具整整一套都是祖传,自然是顶尖灵器。按张坚估计,再怎么得是史诗级往上的。灵器类似于人类的法师发掘自身星核走上修炼之路,一些器物开灵后可以汲取天地灵气,出现一些特殊的功能,称其位为灵器。开始的灵器大都是器物自身的造化,在自然环境中孕育而生,后来人们发现,这个自然造就的过程可以由人为干预,也就出现了制器师这个行业。这个行业门槛就没有那么高了,加上每个人都对灵器有那么些需求,基本上每个修炼者都会去学上一手。等阶同样分为五阶,普通,稀有,史诗,传说,神话。每一阶又分为上中下三品。找个时间张坚也会去学习一下。在母世界的周前辈也是一位制器师。虽然他可能从未感受到灵气,没有踏上修炼之路,但正如前文所说,制器师的门槛很低,不是修炼者也是可以学习制器的。
张坚打算先练几种比较简单的丹药。翻捡了一下,自认为这个一品的“血牛丹”不错,材料简单,火候也不需要调频,一直大火熬就行了,作用就是增强自身的身体恢复速度,其作用大概就是老年人和青年的补差,很低劣了。前几次稍微手生了一点,材料没放匀,灵力没包裹好,浪费了几捆材料。到了第四次才成丹了。颜色暗红如血旺,呈不规则圆形的球体诞生,散发出一大股药草味来。张坚心满意足,成就感上来了,也勾起了食欲。取出一个锅就煮了碗面下丹药。
再次苦修一个月后,进步已经微乎其微了,张坚知道此刻静坐修炼已经没有什么大用了,打算出去找找机缘,磨炼一下自己。
修炼枯燥乏味,动力就是那种提升实力后的欣喜,但每一次突破瓶颈都是那样的煎熬,坚持下来的人是少数。多数修炼到自己认为已经足够的境界后就驻足不前,利用手中的力量去安逸享乐,如果没有什么国仇家恨根本没有什么动力。自私一点的还会贪图境界提升后生命层次进化所带来的延年益寿,活得更长久。这是很多修炼者持之以恒追求的目标,但是发现自己修炼一世,真正自己支配的时间也就那么一百多年,真的比别人活得更久吗?那不一定。而自己沉迷于长生诱惑时,自己的亲人子女,父母兄妹都关照到了没有呢?时光荏苒,反而丢掉了自己最宝贵的东西,抱恨而终不过尔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