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服气是吧,不服气你就找二哥麻烦。
再敢胡说八道,我可没有二哥的好脾气,今后你就别出门了。”
朱三少的被打得肿了起来,牙齿也有些松动了,手捂着腮帮子,另一只手指着曹和平,说话都有些不清晰了。
“你,你,敢打我。
给我弄死他。”
他身后跟着的人,说话间就要上前,但是哪有顾廷烨的速度快,直接挡在身前,手臂当枪,一揽一放,几人就被推到了一边。
“想打架是吧?
爷奉陪,不过得等到如意姑娘的事情了了,咱们约个地方,好好的打一架,允许你们再叫几个人,就你们这些酒囊饭袋,爷一只手都能给你们收拾了。”
“哎吆,几位爷,别打啊。
都是冲着我这女儿来的,咱们和和气气的多好,今个来的爷都是非富则贵,要是坏了咱们广云台的事情,我这都不好跟上面交代啊。”
这老鸨一劝架,朱三少那边明显的有点怂,看来这广云台的背后真的有大人物支持,虽然承平伯就是个空架子,但是谁还没有几个亲戚了。
如今这个样子,不简单。
“既然如此,还不快滚。”
顾廷烨似乎也有些忌惮,顺着台阶就下来了。
“好,你们两个给我等着,这如意姑娘爷要定了,就等着你们的好词,顾廷烨,你想护着,爷偏要晚,我们还要一起玩。
走。”
人来的快,去得也快。
“东升,门口守着,谁都不能进来。”
“石头,你也去。”
屋内就剩下二人,顾廷烨没好气的看着曹和平。
“大郎,你打人,让人家找我麻烦,不厚道。”
“二哥,要是让他们找我麻烦,就是怕以后没得玩,找你好啊,还能多玩他们几次,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你还是别说了,以前也没有见你这么火爆的脾气,也没有见你这么的能诡辩,合着你惹事,我背锅。
算了,反正这种事我已经习惯了。”
“二哥,不是我说你,你们家的事情我是知道一点的,你可是顾侯的嫡子,能让四房五房的人见天的坑你。
要不我去帮你找顾侯说说。”
“我们家的事情比较麻烦,随他们去吧,等到二哥我金榜题名的时候,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到那个时候,还不是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你想得清楚就好。
对了,这广云台看起来不简单呐,背后有人?”
“汴京城有百余万人,青楼楚馆多如牛毛、数不胜数,这广云台是行内翘楚,每天可以说是日进斗金,屹立汴京十几年不倒。
背后没人的话,早就被人吃的渣渣都不剩下了,这可是温王的产业,咱们大周朝堂,文臣以吕相为尊,军方以英国公为首,但是皇亲可就是温王了,官家可是护短的很。
知道就行,不必声张,汴京城内不知道的甚少。”
“哦,我说呢。
不过就刚才那几个废物,应该不敢跟二哥叫板才是啊?”
“他们几个算个什么玩意,背后也有人,去年的时候,我在汴京城城外得罪了一个人,是丁家的的二公子丁茂。
不管是承平伯家的,还是昌兴侯家的,都是他的狗腿子,人家是相爷之后,要不是官家点我做了伴读,还不知道会有什么手段呢。”
“嗨,那位啊,我说为什么他们敢跟你过不去。”
俩人一人喝酒,一人喝水,顾廷烨说着汴京城的事情,曹和平也听得认真,就应为去年白沟河一战大败,现如今朝堂上重文抑武更加的严重。
尤其是当朝执宰吕相公,奉行花钱买平安的策略,后面跟着的中枢几位相爷也都附和,尤其是曹家几乎全军覆没,军方势力大减。
英国公在朝堂上,要不是有官家护着,还不知道要被挤兑成什么样子,现在文人当道,表面上清正廉洁,但都是一肚子男盗女娼。
看似太平盛世,实则是乱象丛生,文人干翻了军方,内部也分了几党,现在改革派倒是在慢慢的抬头了。
正听着闲话,突然听见下面的表演停了。
只听见下面一阵喧哗。
‘如意姑娘出来了。’
‘瞧瞧,这身段,要不是花魁呢。’
‘那是自然,这广云台从不让人失望。’
曹和平也放下手中的水杯,扭头从雅间的窗口向下看,只见舞台后面的纱帘之后,一个女子头戴面纱,怀中抱着一个琵琶。
她身穿一件白色的沙装,衣领和袖口都镶有精致的绣花,清新脱俗,衣裳如云似雾,仿佛要把她包裹起来,随着她的步伐,衣袂飘飘,犹如仙子下凡。
走到舞台的中间,对着四周行礼之后,便坐在凳子上,开始弹起了琵琶,居然是《平沙落雁》,缓慢的音符和宽广的音域,展现了广袤沙漠的辽阔。
曲子的节奏逐渐加快,琵琶音符如飞翔的雁群般穿越沙漠,整首曲子富有变化,结构严谨,将大漠的苍凉之美,以琵琶的独特音色展现得淋漓尽致。
曹和平用手指扣着桌面,和着调子,一曲罢了,依旧是余音绕梁,不论是坐在雅间,还是下面散座的人,都纷纷的鼓掌。
“这魏如意不错吧?”
“何止不错,这一手琵琶弹的相当炉火纯青,已经有一代大家之象了,二哥果然是好眼光,这样的女子真是可遇而不可求啊。
要不是答应了二哥,我都想把她请回府去,没事听听琵琶,陶冶一下情操,想想都是人生极乐啊。”
“大郎,你就手下留情吧。”
“东升,去吧银子交了,今个怎么也得让二哥当了这个新郎官。”
下面喧哗声一片,老鸨走到台上,先是行礼。
“各位爷,今个小女出阁,规矩想必大家都知道了,今个的题目是以相思为题,写一首词,选出前三名,由我家女儿选其一为东床宾客。”
话音一落,下面一阵抛售叫好,不比后世分粉丝的狂热少。
雅间内,顾廷烨看着站在书案前的曹和平。
他手中拿着笔,看似在思考,实际是在记忆中寻找比较靠谱的诗词,这个年代似乎有点混乱,有些诗词真怕拿出来穿了帮,那可就贻笑大方了。
思来想去,口中开始浅吟。
一剪梅
雨打菊花闭深门,孤负青春,虚负青春。
赏心乐事共谁论?
花下销魂,月下销魂。
愁聚眉峰尽日颦,千点啼痕,万点啼痕。
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这首唐伯虎的一剪梅一写出来,顾廷烨整个人都呆住了,这可把女人的翘首盼归来写的淋淋尽致,宛如花卷一般。
淅淅沥沥的小雨打在菊花之上,女子倚在窗棂之处,不时的看着窗外的天色和云彩,行走坐卧之间,尽是满满的思念。
“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真是妙啊,颇有无端先生的风范,大郎,知道你词写的好,但是今天的这一首词,真是太好了。”
越说越激动,一巴掌拍在桌上。
‘啪’
“这首词一出,写尽了思念,还有谁能争锋。”
“二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敢小觑天下英雄。
诗词终归是小道,实学才是根本,不过咱们这些勋贵想要融到那边,终归是有些痴人说梦,对他们来讲,终究是有些瞧不上眼。”
“哪能怎么样,现在人家说了算,太平日子过得太久,都忘记了是谁在边疆抛头颅洒热血了,大郎之才,将来必是文武兼备。
二哥不如你啊,上面有大哥,下面有弟弟的,麻烦事多着呢。”
“二哥说笑了,我就是打算守着家业,安心的关门过日子,你的才学也是有目共睹,顾侯绝对不会亏待了你的。”
“呵,不说这些了。
你这署名倒是有意思,和平郎。”
“和平者平和也,安安生生就挺好。”
不一会所写的词,都交了过去,裁判是广云台请来的知名才子,筛选一番之后,果然不出所料,也没有任何装逼打脸的桥段。
曹和平抄的一剪梅被排在了第一名。
当把这首词在台上被念出来的时候,此时坐在三楼的魏如意听完之后,眼泪不由自主的留了下来,口中还在念念有词。
“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行也思君,坐也思君,写的太好了,真让人心中有些惆怅啊。
谁写的?”
“回娘子的话,是宁远侯府顾二少雅间里送出来的。”
“顾二少?
不可能,这绝对不是他写的,去打听、打听。
究竟是谁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