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大佬,唔好意思,请大佬恕罪。”
“黄毛”一听景秀能讲出流利的白话,而且满口行走江湖很多年的口吻,和三个马仔对视了一眼,双手抱拳告罪。
“湿湿碎啦。佢嗨我女朋友,如有得罪各位大哥,找我港数啦。”
既然装大哥就装得彻底点,就算雪芝不愿意跟自己回魔都,至少以后没人敢欺负她。
景秀想得很美好。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残酷。
“侬走啊,阿拉的事你别管,我不认识你!”
雪芝根本不领他的情,将景秀往人群外推。
“死八婆,叫你多嘴!”
“啪!”
“黄毛”抡圆手臂一巴掌将雪芝打翻在地。
“我叼你老母!”
景秀没想到刚才还向自己认错的家伙翻脸就不认人,嘴里骂着,飞起一脚就将“黄毛”踢得捂着肚子蹲了下去。
“冚家铲!”
三个马仔一看自己老大被打了,从腰后摸出西瓜刀就朝景秀砍去。
“侬快走啊!”
雪芝关键时候猛推了景秀一把,自己背上顿时鲜血直流。
“砍女人?去死吧!”
景秀最见不得男人打女人,更何况三个大男人拿着刀砍女人。
转身抄起巷子里楼凤用来指引客人的灯箱,对着三个家伙就砸了过去。
电影里,港岛的古惑仔个个义薄云天,英勇无比。
事实上看到景秀像一头发怒的狮子不要命地朝他们砸去,明显人多势众还拿着利刃,却胡乱抵挡两下就像兔子一样跑得无影无踪。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不对,跑不了方丈。
看着景秀像一个战神一样拖着砸掉了半边的灯箱朝自己走来,才咬牙站起来还没来得及跑的“黄毛”双腿一软。
“啪”的一声跪倒在景秀面前。
“大佬饶命啊。怪我有眼不识泰山!”
“雪芝,他怎么打你的,你打回去!”
景秀扭头对还在浑身发抖的雪芝喊道。
“侬走啊,侬不晓得伊是啥呢啊?伊是驹哥的马仔,侬勿要管我,赶紧买机票飞回去吧。让驹哥晓得你打了伊的人,恐怕你都走不了啦。”
雪芝拖着景秀就往巷口跑。
“大圈仔,你真以为港岛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你打伤了我三个弟兄,一人一万港纸便宜你啦,还有在驹哥的堂口给我嘅弟兄一人磕十个响头,这梁子就算解了。”
刚才还懦弱怕死得要命的“黄毛”站了起来,一副可以判定景秀生死的阎罗殿判官一样。
“阿黄哥,我求您了,不关他的事,账全部算到我身上好不好?三万我都背了,我明天一定先将息钱给你还过去。你饶了他吧,真的不关他的事。”
多好的女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宝总祖坟冒青烟了,遇到的女人一个比一个令人敬佩。
“你个死八婆,就是因为你,让老子挨了一脚,细佬都被踢爆了,你给我口好啊!”
听到雪芝的话,“黄毛”低头看了一眼,抓住雪芝的头发就将她按跪在他双腿之间。
真是畜生!
是可忍,孰不可忍?
景秀也没说话,一把将雪芝拉到身后,另一只手高高扬起灯箱,直直地砸在“黄毛”的头上。
现在不只是小头爆了,大头也像砸碎的西瓜。
“侬快走啊,阿SIR来了就走不脱啦。”
雪芝也顾不得“黄毛”是死是活,拖着景秀就冲出了巷口。
“TAXI!”
雪芝本来只想帮景秀叫个车先走,没想到被景秀一把拉上了车。
“东方大酒店。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