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杯就是半瓶,扎啤杯刚好就是一瓶的容量。
黄鸣涛本想着一口喝完的,但是见陆远喝了一半,便也停下来了。
放下杯子,赵希月叹道:“这个天气喝啤酒,确实有点凉啊。”
黄鸣涛笑了笑:“也是,都快立冬了。”
“感觉这两年气候很怪,这都进十一月份了,感觉以前这时候早就穿棉袄了。”
黄鸣涛点点头:“是,我到现在秋裤还没穿呢。”
“我也没穿呢。”赵希月说:“天不冷穿着刺挠、出汗。”
“是。”黄鸣涛说:“咱家是不是好几年没下雪了,我回来这两年都没见飘雪花呢。”
赵希月是今年刚在家安生了几个月,她不也清楚最近下没下,只能含混着说:“是很久没下了。”
两人有一茬没一茬的闲聊着,酒一杯一杯下肚,黄鸣涛可能是觉得酒喝得差不多了,开始兴致条条的问道:“你和希月是怎么认识的?”
听了这话,赵希月知道正题来了。
她想了想陆远直接编的理由,说:“小时候在网上认识的,也好些年了。”
“网上?”黄鸣涛愣了一下。
赵希月说:“对啊,那时候不都有QQ群嘛,我和赵希月在群里面加的好友,然后有事没事聊两句,一来二去谁知道都聊了十多年。”
黄鸣涛微抬下颚,想说又不知道怎么说,半晌才叹道:“那还真是有缘分呢,我都忘了还有QQ这个事儿呢,好些年没登录了。”
赵希月说:“我也是,现在不都用微信了,QQ密码我都记不清了。”
黄鸣涛说:“你和希月那个群,现在还有吗?”
他这么刨根问底想要干嘛?
赵希月愣了一下说:“没了吧应该,那都很久之前的群了。”
黄鸣涛说:“没有了啊,那也挺可惜的,要是这个群还在的话,岂不是见证了你和赵希月俩人的感情嘛。”
“友情。”赵希月强调说:“我们只是比普通朋友近一点的关系罢了,偶尔聊天天解解闷,实际上也没有多深的关系。”
赵希月说:“只不过有时候她刚好无聊,我刚好闲着罢了。”
黄鸣涛有些哑然,没想到陆远会这么极力否认和赵希月的亲密关系。
黄鸣涛笑了笑:“听你这么一说,你俩的关系也不是那么牢靠嘛。”
赵希月说:“你不是误会了吧,我都结过婚的人,怎么还能和赵希月有那么牢靠的关系呢。”
黄鸣涛幽幽的说:“不过,我看赵希月不这么想。”
赵希月真想给他个逼抖,我就是赵希月,我说的还不算数?
不过赵希月冷静下来之后想着,现在占据我身体的是陆远,会不会是陆远一些表现让外人觉得,他对我有想法。
想到这里,赵希月警觉起来,一定是这样,要不然平白无故黄鸣涛怎么会觉得赵希月对陆远有想法,空穴来风的时候,一定有光影可以捕捉。
赵希月顿了顿,想故意套黄鸣涛的话:“你别这样,我怕我老婆误会。”
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之后,赵希月旋即有些正色着说:“你不是误会了,我觉得赵希月对我没什么啊。”
黄鸣涛想了想,看着赵希月的眼睛说:“不知道,赵希月给我的感觉,那注意力都在你身上,开会的时候也是,眼睛都直勾勾的盯着你。”
赵希月撇撇嘴:“不能够吧,我都没注意过。”
“旁观者清吧。”黄鸣涛叨了口菜说:“也许是我看错了,毕竟我又不是赵希月,她怎么想的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黄鸣涛话里有话,赵希月问道:“那你呢,你是怎么想的?”
黄鸣涛抬起眉眼看着:“什么怎么想的?”
“我听宋芮说,你之前追过赵希月,现在呢,还有想法吗?”
黄鸣涛笑着说:“也不算追吧,反正就是家里头有意思撮合,就接触了几次。但是赵希月已读不回,把我婉拒了。”
黄鸣涛的笑里好像带着三分苦涩,赵希月又问道:“那你现在呢,来融媒体中心不是为了追她吗?”
黄鸣涛挑眉笑了笑说:“和前途比起来,你觉得女人重要吗?”
赵希月说:“重要啊,怎么不重要。”
回答的理所当然,利索到黄鸣涛想反驳,但是看他郑重的样子,便笑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放下杯子,黄鸣涛说:“人各有志吧。”
赵希月说:“是啊,如果人人都当官做有钱人,处处都考虑功利,那人最宝贵最复杂的情感不就缺失了嘛。”
黄鸣涛听了这句话,把对陆远的评价从“竖子不足与谋”提升了一个格调,变成了“偏执的文艺青年”。
黄鸣涛笑了笑,他何尝不想拥有真正丰沛的爱情,但是爱情这东西,有时候也是钱和权利的伴生品。
但是和理想主义者谈现实,就不亚于对牛弹琴。
世界正是因为充满了不同看法的人,才这么精彩多姿嘛。
黄鸣涛不赞同的陆远的观点,但是求同存异,尊重理解祝福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