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塞,云州城头。
寒风凌冽,大雪飞扬。
值夜的戍边将士点燃了一堆篝火,围拢在篝火四周,依然冷得瑟瑟发抖。
“除夕之夜,难得吃一回大肉白馍,肉还要按人头限量供给。老子为国戍边,待遇却一年不如一年,还不如解甲回乡下种田。”一名小头目带头抱怨。
“就是,开春之后,我们便随大哥一起退役归乡。”几名小兵随声附和。
“如今太平盛世,不用流血便可在军中混饭。离开了军营,你们恐怕都要饿肚皮。
回乡种田?你家中可有田地?”一名老兵一脸不屑。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平时不养兵,战时怎有兵用?”头目不服气,据理力争。
“你们也不必主动请辞退役,传言右相大人已上书朝廷,谏言裁减边军,缩减军费开支。
边城安定,四夷宾服,数十年并无战事,不必屯重兵虚耗军费,至少可以裁撤三分之一的编制。
一旦朝廷批复,不用请辞,裁军名额也会摊到你们头上。”老兵不屑于他争执,起身站在垛口,迎风而立,显得格外落寞。
“哼,凭什么裁我?要裁也是裁你这样的老弱病残。”头目听到裁军消息,立刻紧张起来。
就在他起身质问老兵一刻,一支羽箭破雪而至,射穿了他的咽喉,一股热血喷涌,健硕的身躯仆倒在城头。
其余士卒未及反应,已被破雪而来的箭雨笼罩,纷纷中箭仆倒。老兵虽老,反应却极快,就地一滚,沿着垛口墙根溜到登城巷道,沿着巷道一路狂逃而下。就在他逃离一刻,雪夜偷袭的胡骑已纷纷攀越城头,蜂拥而入……
将军府衙,宾朋满座。
大将军云遮月居中而坐,辖制的一十三镇高级将领数十名齐集一堂,正在共享年宴。
正自酒酣耳热之际,大殿震撼,屋顶尘埃纷纷,数十名彪悍的异族武士破顶而下,犀利的刀锋一起卷向高高在上的云遮月。突发变故,众将领未及反应,大将军已陷入重围。
一道犀利的刀锋闪过,如孤月一弯。
一圈血雾弥漫而起,数十名围攻的异族武士纷纷仆地,他们的咽喉已被割开,喋血满堂。
云遮月已破顶而出,空中一个鱼跃,落在了一匹血红色的战马背上。化作一团红云,一马当先,突破重重围堵,突出云州城南门而去,仓皇而逃的将领士卒纷纷尾随,拉出了一条烟尘滚滚的逃亡人流……
一夜之间,边城三百里驻防要塞全部被北胡突破,疏于战事的戍边各部军队猝不及防,纷纷仓皇难逃,折损数万。
失去家园的流民,成群结伴,纷纷逃亡南下。
逃亡的败军流民,沿途劫掠侵扰,搅动了半壁江山。盘根错节的江湖黑恶势力,趁乱扩张,纷纷挑动街头械斗。连远离边城的中州城,人心已开始浮躁,各方势力蠢蠢欲动。
乱世将临之际,一个背着破布包袱的年轻人趁乱溜进了中州城,融入了熙熙攘攘的市井人流。
他就是一怒拔刀,当街杀人的沈落日。借着一场大雪掩护,他成功逃离案发现场。一路风尘,躲躲藏藏,终于远离偏远小镇,踏入了人流繁华的大都市——中州城。
一个人,一把刀,他将在乱世称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