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辇行至学堂外。
陈徽玉掀开围帽的白纱,看向眼前的学堂,由好几个石头和黏土组成的大大小小的石屋,看着很简陋,可却很扎实。学堂内读书的声音朗朗响起。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
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野径云俱黑,江船火独明。
晓看红湿处,花重锦官城。”
陈徽玉带着一群人在门口看着,里面的学生有男有女,每个人都很专心致志的听着台上的先生讲课。
最大的孩子有十三四岁的,最小的有五六岁的,女孩子居多。古代重男轻女,再加上家中拮据,导致许多女孩子一生下来就被溺毙或被丢到山上喂狼。
看到课堂上的这些女孩大部分脚上都穿着草鞋,身上的衣服打着不知道多少层的补丁,初春的天气还有些凉,她们的手和脚都生了冻疮,离陈徽玉最近的一个女孩坐在门口被冻得整个人瑟瑟发抖,可眼神依旧很专注的听着上面的先生授课。
才发现,坐在门边的几乎都是女子,而为数不算多的男孩子都坐在课堂中间!而且先生上课时也是只点男孩子提问。
看到这情况,把陈徽玉给气得够呛,内心仿佛是被什么堵住了!
待那青年夫子说完一段话后,陈徽玉一脚踢在大门上,身后的侍卫跟随她一起入内,学堂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转过身看向门这边。
上首的覃夫子眼神不善的盯着陈徽玉,可是见对方小小年纪衣着华贵,眼神狠厉,身后跟着丫鬟和侍卫也都气势汹汹。
只得收回目光,面带疑惑的问道:“请问您是哪位,为何无故踹门而入呢!”
虽然对方看起来像是哪户的大家小姐,可书院背后之人可是边疆土皇帝的外甥女,出生颍川陈氏,背靠琅琊王氏。他也不是任人欺……
“我叫陈徽玉。”
还未仔细思量下去,听到这回答,覃夫子的思路一下就被打断了。
——这?
陈徽玉没等对方继续回话,怒气冲冲的快步走上讲台,直接一屁股坐在覃夫子的位置上。
面色不善陈徽玉的看着黄梨花木制成的书桌,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咬了咬后槽牙,神色狠厉的拿起一本书狠狠的砸在覃夫子的人脸上:“你教的什么书?育的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