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裘的声音传来:“你是铁人吗?”
鼻子传来对方身上竹木的清香,十分好闻,本来是想问问对方是用的啥熏香,可一想到如今的状况,陈徽玉是真的想给自己一下,这种情况下怎么还会想到这些。
萧裘抱着陈徽玉,只想着从对方身上摄取到一丝丝的暖意,卑微的询问着:“我是真的不喜欢她,你喜欢我吗?你要是喜欢我的话,我即刻便与其断绝关系,退掉婚书。”
听到这话的陈徽玉却是突然用力起来,想要挣扎出对方的怀抱,奈何对方将自己固定得死紧的,陈徽玉颇为无奈,可语气却十分坚决:
“你少给我整这些,我是真的烦!既然不喜欢,当初又为什么要答应这场婚事,别说你是因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养儿育女,不止是父母在影响着孩子的成长,孩子也可以同样影响着父母的举动,你当初既未拒绝,那心中定然是接纳了对方的,怎么还好意思跟我讲出这样的话来!你这样做我跟那些话本子上破坏他人姻缘的女子有甚分别?
我才不会为了一个男人跟其他女人斗得跟个乌鸡眼似的,我做我的女相,有权又有钱,光是想想我这下半辈子的养老生活我都开心得不得了,你都不知道我过得有多快乐!你可别想来影响我美好的养老生活!”
陈徽玉说这些话的本意是想着让萧裘放手,未曾想自己说了这么多讲得是口干舌燥的,结果对方只听自己爱听的:“你放心,我一定会跟她退婚,以后我的后院里只有你一人!我是真的不喜欢她,要不是她一直缠着我……”
陈徽玉此时是真的有些想骂娘了,尤其是这萧裘的爹娘——也不知道这夫妻二人是如何教的孩子,真的是欠踹啊!艹。
“我快呼吸不过来了,你放手。”
“我不放!”
萧裘固执的声音从脖颈处响起:“除非你答应我。”
“你放不放!我数三下。”
陈徽玉开始下起了最后通牒。
“不放,你先答应我。”
听到对方仿若撒娇的语气,陈徽玉是真的被吓到了,立马喊道:“吴疆!”
门外的二人立马向萧裘发动了攻势,陈徽玉被萧裘护在了后方。
随即萧裘便同外头的二人交起手来,招招都使的杀人技,吴疆和钦隆二人知晓此次来的目的,不敢对其下死手,再加上萧裘这深厚的功底,两人几番交手被其打得节节败退……
陈徽玉看着萧裘的身手蓦然间有些后悔,早知道方才就不刺激他了。
看到对方招招必杀,陈徽玉只得喊道:“我刚才说的都是气话!”
萧裘停了下来,并未回头望,挺拔的身姿屹立在风雪中,声音随着门外飘进来的风轻声传入陈徽玉耳中:“不重要了。”
还不待陈徽玉思考这话的含义,便见一大堆白衣人将楼上楼下全部都给围了起来。
陈徽玉心下一紧走至扶栏边,见下方一群训练有素的白衣人将整个主街都给围困了起来!
“你现在就要造反?你在开什么玩笑。”
早不造反晚不造反,自己的计划还没来得及上线呢?
陈徽玉想到自己呕心沥血创造出来的蓝图被萧裘拦腰砍断,便气不打一处来:“你这个时候造什么反,你凭什么在这个时候造反!艹”
萧裘见陈徽玉语无伦次的模样,平静的回道:“你急什么,我此刻还并不打算和历朝开战。”
陈徽玉望向对方,阐述着事实:“你当然不能开战,南蛮的内战还未平稳,你又怎么敢在这个时候向他国开战。 ”
陈徽玉此刻十分后悔临别前对莫元宣说的话。
到时候万一她被萧裘生擒,困在南蛮回不去的消息传到对方耳中,指不定莫元宣还会以为这是自己计谋的一步!
而且依照萧裘这性子,定然会狮子大开口要回当初的那些兵器和粮草,指不定还会层层翻倍。
陈徽玉想到这又扬起了萧裘颇觉熟悉狗腿般的笑容:“大哥,反得好啊!
大哥放心,只要你有需要,我历朝的士兵们随时准备相助大哥夺得皇位,”
韩信尚能忍这胯下之辱,她陈徽玉忍个一两回也算不得什么,待到自己时来运转,必让萧裘跪在地上叫自己大爷。
“你的底线在哪?”
“大哥这话就不对了,我当初也是为了大哥才会做出此等敲竹杠的事啊,那事必然是传了出去,这廖天已然是民心尽失,这也是相帮于大哥您的一种法子啊!
您放心,待到您坐上皇位,小弟我定然将那些兵器和粮草双双奉还,定不会劳烦大哥前来催促。”
萧裘看着眼前人的表演,冷哼一声:“你以为你说了原路返还,朕就必须答应你了不成,想得倒是美。”
陈徽玉听到萧裘已自称为朕,野心已是昭然若揭,看来对方对今日兵变是早有计划。
廖天完了,她可不能完——。
陈徽玉立马哭诉着一张脸恳求着:“我们历朝穷啊,这兵器和粮草哪还凑得出个整啊!”
眼见萧裘丝毫不曾动容的模样。
陈徽玉满脸坚定的继续说道:“不过!大哥的兵器和粮草我们就算是勒紧了裤腰带也是要给您凑上的,您可千万不要与我们计较啊。”
看着陈徽玉的表演,萧裘却被其气笑了:“你这一张嘴,丞相之位想必是坐得极为稳妥的!”
陈徽玉直接蹬鼻子上脸的挽住萧裘的手臂:“大哥说的对,大哥的话就是圣旨。”
萧裘却是眼眸深沉的瞟向对方挽住自己的手臂,望向一旁候着的秦落:“将历朝的丞相请回驿站,无事不得外出!”
“是。”
陈徽玉被萧裘的人拖走……
跟着出来的吴疆和钦隆二人收到陈徽玉的眼神示意,也不做反抗,任由萧裘的人将他们押走!
街上的人们都十分乖觉的躲进了家中。
“他爹,你说说这好好的日子,他们做啥非得隔三差五的夺位呢,受苦的还是我们这些老百姓,当官的不做人啊~”
“闭嘴吧,等会儿外头的那些人听到可怎么整!”
萧条的街道,被如昼日般挂在檐角处的灯笼映射着,微弱的光映照出街道两旁的碧瓦朱檐,以及那目之所及的亭台楼阁……
这些被岁月洗礼入微过的千年楚都重新出现在后世的自己眼中,如果自己不曾见到过这么美的建筑,或许不会懂得后世那些老人的念叨,可而今这些建筑就这般真真切切的出现在自己眼中。
陈徽玉有些恍惚,正准备跟随两边押送之人前往驿站,却一脚踩空阶梯倒在了雪地上,淡紫色的大氅拖曳在地上沾染了亮白色的雪花,甚是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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