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波长得没有超出纪安对其的预料，整个人穿着低领的西装，体型瘦长，脸颊两侧深凹下去，像是两团阴影一般。

阴翳、略有城府、心机男，这是纪安第一眼后的评价。

“冬青，这次‘大夏之声’上，我想你应该不会再唱你写的那些乡村流浪曲了吧。”

程小波嘴角微扬，噙着淡淡的讥讽。

“小爷乐意，你管得着？”

冬青冷哼一声，已经很难再压制火气。

“那随意了，不过‘大夏之声’可不像你以前参加那些不入流的街头选秀，在这档节目出丑全国人都会记住你的。”

“说实在话，我也想不到为什么节目组会给你发出邀请，一想要到和你同台表演，我真的很想让我的经纪人推掉。”

程小波盯着冬青，嘲讽之意已经不再隐藏。

“小波老师这么厉害，那为什么你给人家学校的作曲还被拒了，听说是被一个高中生给比掉了。”

CoCo实在气不过，冷冷出声道。

程小波面部微微一抽，这件事对于他来说就是一个职业生涯的污点，前几天经纪人杨芳告诉自己的时候他还完全不敢相信。

“你听谁说的？”

CoCo微微抬起下巴，脸上流露着意味深长的笑意：

“你猜呢，没准那位把你秒成渣的天才，就近在眼前呢。”

纪安撇撇嘴，随即就感受到了一道充满侵略意味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程小波眼神阴翳，无言地地凝视了纪安片刻，片刻后才收回了目光：

“有趣。”

随即他一手搭在自己女伴裸露的肩部，神色如常地走出了餐厅。

“这种人，全靠巴结那些大佬们，自己一点能力都没有。”

CoCo愤愤然地说道，言辞间全是为冬青怀才不遇的打抱不平。

纪安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程小波离去的背影。

不得不承认，不仅是在乐坛，几乎所有行业类似程小波这类人数不胜数。

在如今的时代里，专业能力并非是唯一的竞争因素，只是CoCo不明白游戏规则罢了。

至于冬青，纪安一直都知道他是一个勇敢的人，愿意为自己的骄傲承担后果。

纪安轻轻捏了捏林羽清的手，后者抬起下巴看了过来，脸庞清冽，有一种果冻的质感。

纪安没有说话，给了对方一个宽慰的眼神。

不出意料的话，林羽清之后也会进娱乐圈。

到了那个时候，没有雄厚的资本和实力，一切个人意志都没有任何意义。

“翠苑”的菜品，只能说味道没有达到预期，有些名过其实了。

但这是对于纪安自己而言，他前世吃过很多非常正宗的粤菜，口味自然是养叼了。

不过林羽清、顾恒和CoCo等人倒是对自己点的菜很满意，每盘菜都吃得很干净。

最后是“翠苑”上的招牌甜心，取名为“拿破仑”，其实也就是由奶油馅料和多层馅饼制作而成的法式甜点。

“纪安，一会儿我们去长藤鬼校看看呗！那家新开的，据说超级吓人！”

顾恒提议道，小眼神不着痕迹地落在了对面的叶美玲身上。

这个狗东西生怕人家拒绝，还大包大揽地表示自己请客。

“没问题，我和羽清下午都没有安排。”

纪安表示没问题，他和林羽清晚上还有和马瑜菱的饭局。

“好啊，章晨要不我们也一起来玩玩吧，反正电影还有几个小时才开场。”

叶美玲搂着男友，两人也答应了下来。

顾恒看着两人亲密的动作，心里忽然有些失落，但脸上却仍然强颜欢笑着。

CoCo也拉着冬青表示求土豪带带，有人请客这便宜不占白不占。

纪安知道自己好友的胆子不算大，至少他从来不敢一个人看恐怖片。

记得小时候几个人用VCD机播放租来的僵尸片，顾恒被愣是吓得连续一个月不敢起夜上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