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虎抡起袖子就打。
这时候,什么佛心坚定、法相坚固都不管用。
六指头陀被打得惨叫不已,跪地求饶:“陈捕头,贫僧有伤佛门风化,但罪不至死,莫要---再打啦---”
“继续!”
陈玄生面无表情道。
张虎抡起鞭子,再抽了五十下。
鲜血与惨叫声齐飞,鼻涕共泪水直流。
陈玄生垂下双眼,闭目养神。
屋子里,张虎鞭打继续。
屋外,赵龙领着一干捕快审讯僧众,四处搜寻。
终于张虎打累了,扔下鞭子喝水喘口气。
他脑子里一直在想,头儿兴师动众就为了管六指头陀玷污妇女的案子?
不应该呀!
更让他想不通的是,头儿又怎么知道这秃驴会在此刻做这等事?
“张虎,你先出去!”
陈玄生突然开口,张虎只好关门出去。
在经过大殿的时候,张虎看见那两个混入寺庙打杂并刺探消息的白役,索性将他们叫过来询问。
“今晚之事,可是你们给头儿报信?”
两名白役面面相觑,不知道从何说起。
雪峰寺内部管理严苛,杂役干活儿都指定了地方,不得擅自进入后山禅房,哪里知道六指头陀干的坏事----
头儿可真神了呀!
他究竟怎么知道的?
张虎哪怕抠破脑门,也想不出来。
吱呀!
门开了,陈玄生一身是血的走出来,眼神锐利凶悍,吓了张虎一跳。
“头儿,你没事吧?”
“放心!这血不是我的。”
血既然不是头儿的,那肯定就是秃驴的。
为了让这秃驴招供头儿一定用了刺激的手段。
“你们几个加把劲,把这座佛塔挪开。”陈玄生命令道。
十几个捕快使出吃奶的力气,终于将寺庙角落里的佛塔挪走。
一块镌刻复杂花纹的石板赫然入目。
众捕快从储物袋中取出撬棍,鼓着腮帮子喊了一声“起”。
重达千余斤的石板在空中翻滚了几下,轰然砸在地上。
“头儿,快看这是什么?”
张虎惊问道。
石板下方是一间石室,密密麻麻,堆放了上百个陶罐。
揭开来看,里面全是青黑色的灰。
“难道是炉灰?”张虎问。
“不是炉灰,是骨灰!”陈玄生的话一出口,张虎赶紧把抓着的灰放回去,又跑到后院拼命洗手。
“头儿,这里有本册子!”赵龙从石室里翻到一本书册。
“牛家村周水胜、邓群发----”
姓名、籍贯,年岁。
不知道做何用?
只是一个石窟装了上百坛骨灰,想起来都瘆人。
“把这些和尚全部带走!”
“头儿,她怎么办?”
张虎指了指蹲在墙角里的女人。
“她也带走,不用上镣铐。”
不用上镣铐,不怕这女人跑啦?
张虎今晚心里的疑惑太多,觉得头儿行事神鬼莫测。
好奇心极强的他一路憋得很辛苦----
天明时分,一行人终于入了城。
在路过花影楼的时候,那女子跳下马来,拉着陈玄生进入一条巷子,语气激动,像是在说什么。
直到陈玄生给了她两吊钱,女子才欢天喜地的离去。
“头儿,干嘛放她走还给钱?”张虎觉得不可思议。
“自己人!”
陈玄生淡淡一句,却如霹雳在张虎头脑炸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