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晚,闷热到一丝风都没有。
从今早开始天上就汇聚大片乌云,可到晚上都没有落下一滴。
沉闷燥热的夜晚,街上行人稀少。
一顶官轿从巷子另一头缓缓挪过来。
轿子里,张道通忙完了一天的政务,卸下疲惫,准备回家歇息。
行到路口的时候,突然一面墙倒了下来。
一只罡气凝成的拳头轰然砸下。
“保护大人!”
亲兵们没想到在戒备森严的府衙附近,竟然有人行刺。
惊呼着抽刀对敌。
罡气拳头砸倒了轿子顶上,巨山般无情碾压。
这时,一道匹练般的剑芒冲天而起,斩在了罡气拳头上。
罡气拳头光芒暗淡,最终化作星光四射。
黑暗中,一道人影幽灵般驰入苍茫夜色中---
“别追了!”
张道通从轿子中走出来。
刚才,他用儒家圣道绝剑斩破杀手的罡气,却被反震之力损坏肺腑,嘴角涌出一缕殷红的鲜血。
“大人,您受伤了?”苏师爷关切的问。
“不碍事!”
张道通取出一枚回春丹服下。
他清冷眸光望着黑影逃遁的方向,表情肃然:“想不到,魑魅魍魉竟然敢刺杀皇朝命官!苏师爷掉头,我要见潘大人。”
“还有,拿我的帖子请陈武备过府一叙----”
丑时三刻。
陈玄生赶到了张道通的府邸!
次日这件案子很快传开了,知府潘寿年震怒之下,令陈玄生查办此案。
本来,陈玄生现在是团练府的武备。
按理说,不该管查案。
但张道通的案子让别人查也不放心。
索性交给陈玄生!
何况,庆阳府团练使平日也有维护治安的职责。
“大人,可曾得罪过什么人?”陈玄生问。
其实,他知道张道通的交往并不多,此前在山阴县令的位置上一干就是好几年。
到庆阳府出任同知不过才三个月,这么短的时间内连下属官员都认不完,以他谨慎的性格也不至于贸然招惹强梁。
“本官一生,光明磊落,就算得罪人也是在明处!”张道通长叹一声,确实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大人不必焦虑,此案在下负责到底。”
陈玄生安慰几句,送上一品治疗内伤的上品丹药——如玉膏,接着令人封锁现场,并召回第九营的五百名士卒加强排查----
如果没有张道通的提携,陈玄生也不会在短短一年内从白役升任正七品的武备。
这件案子就算张大人不说,陈玄生也会全力侦破。
刺杀案发生的巷子用红布围起来,闲杂人等一律不得入内。
十几名仵作用追风玄鉴,一寸寸的搜寻蛛丝马迹。
“陈大人,请看!”
一名军士举起一块衣料道。
“这肯定是杀手的。”苏师爷摇着折扇道。
“为何如此肯定?”陈玄生问。
“张大人曾用圣道绝剑斩破罡气拳头,这肯定是杀手掉落下来的。”苏师爷仔细回忆道。
陈玄生将衣料收起,令张虎、赵龙立刻排查所有的绸缎铺,看和哪家铺子的吻合。
除了第九营的五百多名士兵,潘寿年另外调拨了三百名衙役听候差遣。
这八百人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揪出元凶----
可是,在排查的第三天又出事了!
一名排查的捕快死在了绸缎铺里。
死状极其诡异。
全身上下有数百个细小的洞,像是被人用绣花针扎了几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