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生立刻叫来仵作,仔细查验。
接着,他去了一趟团练府。
团练使游明进和团练副使金大发早就在大堂候着。
倒不是两位大人勤于政务,而是这件案子关系太大!
若不能及时破案,乌纱帽只怕不保。
学成文武艺,买与帝王家。
十几年官场苦熬换来的乌纱帽首先要保住!
何况在整个团练府中,也只有陈玄生当过捕头,熟悉破案。
见面落座后,三人随即切入正题。
庆阳府关系盘根错节,这两位团练使到底是真心相助还是甩锅推责任,陈玄生必须在今晚摸清楚。
他没有谈及案子本身,只是把需要协助的人手和物资银钱列了个单子,交给两位。
要钱要人,狮子大开口。
“陈大人,庆阳府还有捕房,你一下子抽调这么多人手---”游明进双眸闪烁着狐疑的光芒。
他绰号“游泥鳅”,是个见风使舵的主儿。
“大人,这点人手要完成庆阳府百万人口的盘查,只怕还不够啊!”陈玄生挑了挑眉,欠了下身子。
又想马儿跑,又想马儿不吃草。
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游明进的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
金大发坐在旁边,一言不发。
其实,他也知道陈玄生接下的是烫手山芋,只是这个游泥鳅一向视财如命,要从他手上掏银子实属不易!
“大人若是觉得在下要得太多,也可以从邻近州府聘请高人。”陈玄生补了一句。
游明进赶紧换了副笑脸。
开什么玩笑?
就算有高人,也不会来趟这个火坑!
就连昨日召集开会,其余九位武备也是支支吾吾,生怕落到他们头上。
此案,非陈玄生不可。
游明进当即叫来师爷,不到半天钱粮物资都交办明白。
第二日,陈玄生去了府衙大牢。
张道通正坐在蒲团上打坐调息,他面色红润如常,似乎并没有因此案而受到影响。
见到陈玄生,他张目问:“陈武备,难得你还有心,来看我这个阶下囚。”
“大人言重了!”
陈玄生拱手道:“要是没有大人提携,在下也不可能从一个白役升任正七品的武备。栽培之恩,没齿难忘---”
“说正事儿吧!现在,外面情形如何?”张道通摆手问。
“在下查过长天镖局护卫的尸体,这些人和杀仵作、捕快的凶手都是同一种死法。浑身有数百个孔洞,精血被吸干---”
顿了一下,陈玄生道:“大人真不记得,得罪过什么人?”
尽管这个问题此前已经问过,但目前掌握的线索极其有限。
有必要再问一遍。
“确实没有!”
张道通双眸茫然道。
“那就请大人再想一想,有没有得罪过什么妖怪?”陈玄生补了一句,张道通眼里腾起一抹闪亮的光芒。
从杀人手法来看,这不像是人类所为。
既然没有得罪过人,不妨换个思路想想。
终于,张道通想起了什么:“本官年少时曾经和李道长一起结伴游学,去天狼山斩杀妖邪,修心养性---”
陈玄生有些无语!
本以为儒生读书写字、明心见性就够了,没想到张道通还去天狼山斩妖练心。
看来,这位张大人年少时也是个热血书生。
“大人可曾伤过什么厉害妖怪?”陈玄生问。
“有熊妖、狼妖、猪妖、狐妖,太多了本官都记不住。大多数都是一剑杀之---”张道通说话间,眉宇闪过一抹傲气。
“有什么大妖是在大人剑下逃走?”陈玄生问。
“有!”
张道通沉吟道:“有一妖怪化形成人,被我一剑斩杀。不过,这都是二十年前的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