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苏城事件频发，治安管理所的人手着实是不够了。

……

一个小时以后。

梁一诺带着李丰年来到了自家丈夫的工作地点附近。

“你看，这就是他们的公司，想要进去需要刷身份卡，不过保安都认识我，所以不刷卡也可以直接进去。”

梁一诺指着入口，说道：“我们现在就进去看看吗？”

“没必要，我来这里只是为了确认一件事。”李丰年四下搜寻一番，果然在不远处的马路边发现了画着海豚和浪花的贩售机。

他一边朝那边走，一边问道：“你丈夫平时喜欢喝饮料吗？”

“饮料？还行吧，很少买，偶尔的话也就喝点可乐芬达这样的。”

李丰年买来一听汽水，确认和他在车站旁喝到的那一听没有区别，心里的猜测又清晰了几分。

“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一下，这种贩售机在苏城很常见吗？”

“嗯？”

梁一诺走上去看了看，随即点点头，“对，这家企业在咱们苏城还挺有名的，叫什么……海乐多，专做各种气泡饮料。”

听到这个回答，李丰年不由叹了口气。

这个海乐多恐怕是将贩售机布置在了苏城的各处，然后再让不知情的民众自己掏钱购买汽水，然后喝下肚子。

虽然汽水中的污染很轻微，但却是真实存在的，一旦积蓄起来，很容易就会引发精神错乱。

李丰年站起身，刚刚打算要问一下这家汽水的生产厂家在哪里，一个穿着西服，打着领带，面色微醺的男子却突然从公司里冲了出来。

“宇航，你怎么这个时候出来了，不是还在上班吗？”

梁一诺捂着嘴惊声呼喊，可那男子却置若罔闻，径直朝着这边的贩售机狂奔而来。

“不对劲，夫人，您后退一点。”

李丰年站到梁一诺身前，五指捏紧又放松，随时做好了出手的准备。

“汽水，我不行了，给我汽水——”

张宇航似乎对周围的一切人物都不在意，一个滑跪来到贩售机前，颤颤巍巍地将硬币投入机器，随即如获至宝地捧起一听汽水。

将里面甘甜的液体一饮而尽，他的脸色才终于恢复正常，随即转过身来，颇有些意外地看着李丰年和梁一诺。

“一诺，你怎么在这里？这位又是？”

其言语之自然，仿佛刚才那个面红耳赤狂奔出来的人不是自己一样。

梁一诺在近距离下看着张宇航，眼里逐渐浮现出一丝不可置信，可她正打算开口，却被李丰年打断了。

“我是汽水公司的营销员，是来这里做用户调研的。”

李丰年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还伸手和对方握了一下，随即问道：“我想了解一下，贵公司的员工里，喜欢来这里购买汽水的人多么，一般多久会来购买一次？”

“啊？哦，汽水的话，我们公司基本人人都喝吧，频率的话大家都差不多，两三天会来购买一次。”

“非常感谢您的配合，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二位聊天了。”

李丰年笑着退到了远处，随即给梁一诺使个眼色，示意她别乱说话。

片刻之后，结束了和丈夫对话的梁一诺一脸惊慌地跑过来，指着远去的张宇航，“那，那是怎么回事，我丈夫的眼睛怎么会变成那样？”

李丰年也蹙起眉头，若有所思地看向那台人畜无害的贩售机。

张宇航的瞳孔已经涣散了。

而瞳孔涣散。

意味着他已经是个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