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59章 圣旨(1 / 2)山河怅首页

洛甜看到她眼里我绝狠和果断的行动,心被深深的刺痛了,“小姐,你以前杀鸡都不敢的。”

云裳从竹竿上扯下一块白布,把怀霜上面血迹擦干净揣入怀中,哼声道:“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总缠苦命人,从此往后换我保护你。”

洛甜感觉胸口犹如被深深撕开,她在风月场所那么久看过无数人,能明显感觉她和宁王非同寻常的感情,不然她不会说那些她不需要知道的过往。

小姐也是太过压抑无处宣泄,才找她倒倒苦水。冷漠和狠心都是绝望的土壤,浇灌出来的恶之花。

秦恒宇曾经是她所有的光,只有更明亮的太阳出现,才会抛弃一切孤注一掷。

她不落窠臼的骄傲没有死在秦恒宇那里。

死在了宁王这,到底是一段怎样不堪回首的过往。

浦笛裹挟着一身酒气站在院门外。

郭四明抱着受伤的手逃窜得太狠,扎进了他的胸膛 ,“你他妈谁啊,走路长好眼睛。”

寻着声音,云裳看到昏暗中的浦笛站在暖光下,身上带着干净温暖的气质和少年般简单的执着。她缄默的摇了摇头,转身进了房屋。

酒后浦笛的皮肤苍白到发透,很少动情的眼睛,黑亮得清晰无比。

他双手抵在门上把云裳桎梏在怀里让她无法逃匿,一字一句的说:“我的世界换成了你,回不去了。”

两人站得极近,挤得云裳无处可逃,清甜的酒味扑在脸上,扰得她心中凌乱,她心一横使出全身力气握住他半臂。

浦笛从没习过武,云裳知道这力道对付文弱书生足已让他坚持不住。

可是浦笛只是对她说:“如果我还有用就别推开我。”

这句话包含了太多层意思,她放缓了力道落下了手臂。浦笛眼里浮现出无可奈何,以及难以言喻的伤痛。

今日他去找了许黛娥,仔细问清了那天她们的每一个细节和说的每一句话,直到他听到了塔脎曲部落,才知道云裳为何如此恐惧和害怕。

“云裳,塔脎曲部落不是只有他们。”

云裳终于晓得浦笛今日为何这般莫名其妙了。

她冷冷笑道:“你怕了?”

“不怕,我只怕你用蹩脚的理由让我离开,而不是你不爱我。”

云裳骤然闭上了眼睛,她从来没想过爱不爱他。她不讨厌他,甚至接受了会跟他一起过一辈子的事实,这是爱吗?

冰冷的唇瓣,挟着酒气低头扑来,云裳轻轻把头一偏,唇瓣落在了她光洁的脖颈上。

真到这一步,她还是没法接受,从头至尾都是她招惹他的。

他那么无辜,两人沉沉的对视了一眼,云裳把头埋进了他的怀里,“我还没准备好。”

浦笛沉默了许久,深深的叹了口气,“没事,好好休息。”

云裳站在那,看着浦笛离开的身影没有挽留,也没有相送的意思,整个脸上挂着和身体完全相反的神情,有点像深思熟虑后的顿悟。

浦笛拖着麻木的身子不知走了多久。

糖画人看到他,热情的打着招呼问,“浦大夫还是画只小狗?”说着往四处看了几眼 ,“没看到云小姐,也是陈家发生那么大的事,任谁都缓不过来,两条人命啊,这年头的强盗....”

两条人命都足已让人缓不过来,云家是两百多条啊,她是如何走出来的。

当时云裳十五岁,能有力能灭掉云家的对手,无非是那些人,塔脎曲部落真要是‘他们’,云裳该怎么办,这个仇没法报!

浦笛喝了酒头痛得很,他只想睡觉。

“浦大夫...你的糖人。”糖画人看着浦笛孤寂的背影摇了摇头,继续画起了花。

生活就是这样,感叹一下世事无常,再无痕无迹的回到自己的生活轨道。

京都已是一派叶黄恋树的景象,南信终年雨水极多还是一片盎然葱郁,哪怕到了冬季也是一处莺飞草长之地,湍急的河水怒奔于山脚养活了这片无际的雨林。

东沙军营扎驻于南信城外的三十里外的雨林边上。

晏南修被几条白棉缠着赤裸劲瘦的上身,半边身子靠在桌上,随着吞咽的动作,古铜色薄肤下是常年活动的身子,凹出明显的肌肉凌厉而张扬。

小高子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吃相全无,把拉丝金银卷大块大块的塞进嘴里。

心里想这还是三年前那个二皇子吗?

当初的清俊文秀被他一顿猛如虎吃进了肚子里,只剩一身的雄劲须眉。

晏南修吃饱后抓起棉帕擦净手指,扬着嘴角睨着小高子,“念啊。”

高栓一下没反应过来,“念什么。”

晏南修用舌头扫着口腔,随手抓了一把椤杆上苍绿色的长衫往身上一披,“圣旨。”

“你的身体……”

晏南修站起来整理衣服,小高子赶忙上前帮他,自从晏南修出宫打仗,又划府封王,他再也没在跟前伺候过。

“二皇子,你颈长肩直,生得真像皇上。”

小高子还是习惯像在宫中一样叫他二皇子。

没听到二皇子说话,他视线往上一挪,漂亮脸庞中带着萧杀正盯着自己,难道又说错话了?

他身上去年回宫时那股子战场上下来的煞气,在这一年多里洗礼出,枪林血雨和尔虞我诈后的独特气质,浅色的瞳孔给人一种处之淡然的沉稳。只是被他盯上一眼,又有一种不寒而栗的利锐,他硬生生把更多想说的话都咽了回去。

当初宁王建府出宫时,小高子哭着喊着要跟到宁王府,被晏南修一句,好好在宫里混,有朝一日用得住,给堵在了宫里,两人都心照不宣的没说破,该怎么个混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