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64章 复得(1 / 2)山河怅首页

晏南修霎时就想到了怀渊嘴里的云姑姑,他说不清是失而复得的激动,还是嫉妒、愤怒,身体里的血液像突然翻涌的海啸把他的神智淹没了。

眼见二人走过转角,他生怕人跑得不见了,怀着难以言喻的心情跳下了马,快步跟了过去,悄然走到她身后……

云裳眼睛一直盯在一身烟灰长袍的浦笛身上。

他站在米园饼店前,人流的热闹在扑在他身上看起来很温暖,冲淡了他不食人间烟火的气息。

这些日子浦笛时常开导她,哪怕再不甘心,心里也明白一个普通人能拿当今天子如何!

云裳正在自我说服,突然被人捏住了手腕。

她皱着眉尖扭过头,眼睛像被闪电击中化成一片灰白,地崩般的窒息的感觉排山倒海而来,从眼嘴鼻耳呛进四肢内脏。

看到这张脸,云裳眼神里充满了不可置信,本能的生出了恐惧和愤怒,喉咙像被一只大手扼住无法发出声音。

晏南修浑然不在意旁人的目光,裹挟着她大半个身体,向一匹马走去。

云裳用尽力气想离他远点,可是他们力量悬殊太大,怎么也挣脱不开。

晏南修明显感觉到她一副惊魂未定、想逃的模样。

多年未见!一见面她居然想逃!晏南修真怕控制不了把她骨头捏碎了。

云裳被突发的状况吓得脸色惨白,全身被一层不可名状的紧张裹挟着,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旁边的人,心里在给自己打气,冷静!必须要冷静。

就是这个人。

就是这个人,骗了他!就是这个人,灭了她全家!

两种情绪在体内冲击,她狠狠咬破唇角,丝丝腥味入了口腔才勉强镇定下来。

冷静下来后,所有的思想和难以置信,统统都化成了对他的怨念。

云裳来不及多想,垂下眼帘坚定的抬起右手向怀里摸去。

晏南修眼里的柔情,像月光一样散了出来,她突然的出现,就像那年突然爱上了她一样措手不及!不可理喻!

他不明白是哪里出问题了,这么多年杳无音信,她为什么这么狠心,明明来京都了,怎么可以不来找他。

一次都不来。

明明都在王府出入了,怎么可以在他回京后就避开了,他心里有无数的疑问同时发出。

“你还记得我吗?”

云裳一直都很警惕,右手突然被握住放在了胸前,感觉到了他紧实的肌肉在微微跳动。

她心里一点活念都没了,全身血肉像根弓弦无声无息的拉到了顶。

他是知道的……知道自己怀里放了一把怀霜。

本以为他会从她怀里抽出怀霜,先一步抹了她的脖子,却听到这么一句。

云裳捉摸不定地顿了顿……

她把目光从他胸口移到了对面的脸上,那双浅色的瞳孔里,有两簇小火苗在跳动,这种眼神她很熟悉里面的渴望很明显。

在遥吾山上时常可见。

根深蒂固的记忆就像烙在了脑海里熟悉的可怕……从他青涩单薄的少年成长到锋芒初见的青年……他的每一面她都见过。

他的五官,他的身体,他的表情如何变幻,她参与过的或不参与的都能想像得到,都能感知。

云裳无法面对这个眼神,此刻就像一个被捕捉后的猎物,说不出任何的话语,眼睛里只有惊慌。

浦笛已经买好寿饼了,他正在人群中焦急的寻找云裳的身影。

晏南修看到云裳目光有意无意往那人身上看去。

他醋意大发……

他想起来了,浦大夫的意中人,难道是因为他,她才把自己抛到脑后,才一副见到鬼的样子!

他是垃圾吗?这么见不得人,这么怕人知道他们俩的过往!

晏南修心里像被无数鞭子抽打一般痛得直抽抽!

眉眼生生的凝固住,收回了所有的欢喜,眼睛里的光彩逐渐变得阴暗。

他捏住了云裳的下巴,逼着与他直视,再次问道:“你还记得我吗?”

云裳此时还不明白,他平静的语气下是能够把人淹没的惊涛骇浪。

心里还在想,你这个死骗子、杀人犯,化成了鬼,姑奶奶都不会忘记!

想起他干过的事,就恨不得弄死他,可是眼下她是一只被束住了双手的小白兔,什么都干不了。

只能在嘴上发着狠问:“阁下哪位?”

阁下哪位?陪了她三年,精心呵护的三年,得到了这么无情的一句话,他会让她记起来他是哪位?

晏南修脸色一沉,还算清醒的眸子被欲望抢占,他低头吻住了云裳的唇。

云裳被出乎意外的一吻,震惊得惊涛骇浪。

事情怎么会转变成这样?

积压了多年的思念和欲望强势又霸道,他滚烫的鼻息伴着身上特有的气味灌入云裳的鼻腔,待反应过来才用力一咬,没想得到的是更激烈的索取,腥咸味从口腔一阵一阵的窜进鼻息,充斥着整颗脑袋。

她挣扎无门,动了下腿想踢人,被他用脚轻轻一勾,云裳三脚猫的功夫,完全不是对手,就被顺势摁在了那匹雄赳赳的俊马旁边的一棵大树上。

旁边那匹马看到她的靠近,好像有了脾气,摇着尾巴甩来甩去,只可惜总是差了那么点,甩不到人身上。

她卯足了劲,身子往后退,眼前的人却欺身贴了过来,背部重重地撞在树杆上,却并没感觉到痛,原来是一只手垫在了她的身后。

耳里传来周围指指点点的声音,屈辱、害怕和愤怒,在云裳体内猛烈地横冲直撞,此时她就像一只被放在钻板上的鱼,等着人随意宰割。

南修吻得很投入,激烈的感情不受控制的倾泻而出,心头的快意越发强烈,在她齿间细细舔吻。

云裳感觉嘴里的空气一点点被吸走,她无法适应缺氧的感觉,四肢好像在慢慢变的冰冷,近在咫尺的五官也渐渐化成虚影。

她本以要被憋死了,压在唇部的力量突然离去,晏南修突然放开了她。

他略带笑意的在她耳畔说:“浦笛没教过你?”

她身上的味道没变,有种淡淡的荷花香味,在山上那几年每次靠近都能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