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82章 威胁(1 / 2)山河怅首页

“余情末了还是旧情复燃啊,你都被扫地出门了还想着回去呢,再回去也是个妾。”

他口不择言地说出了混话,明明都不是他想说的话,却像中了邪似的从嘴里全都蹦了出来。

云裳听到妾字,整个人失控地颤抖起来,眼前渐渐竟模糊了!

模糊得有些厉害!

他怎可把她踩在泥地里任意践踏!

这些日子他可着劲哄着她顺着她,以至于她误会了,误会他还会像山上那样说话会适可而止,给大家都留有余地。

想到他背地里做的事,觉得自己挺可笑的!被假相骗了一次又一次!

云裳突然失笑,也不管晏南修脸上难看的表情,径直往床边走去,嘴里不轻不重地道:“和谁都一样。”

“何意,收回你刚才说的话!”

晏南修哪能听不懂话里的意思,他的心脏像被重物狠狠的捶击锥心着痛,愤怒地伸出手去拉她,力道中都透着莫名其妙的慌张。

没想到云裳也使着劲,被他这么一拉,膝盖重重地撞到了旁边的椅子上。

晏南修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想去安抚。

只看到,她忍着痛就着椅子坐下来,冷冷地道:“我说你们都一样,我不明不白的进了这宁王府,在你这里也只会是个妾,你满意了吗?”

晏南修心里美好和期待被撕碎落了一地,他眼神变得暗沉,极其气愤地道:“你敢如此想!”

居然拿他和秦恒宇比,他那么珍视她,在她面前姿态低到了尘土里,这些日子可劲的对她好,本以为起码能留下一些不一样的情谊。

原来根本没有,只有化不去的龌龊。

他不想拿云裳怎么样,但是秦恒宇实在太没自知之明,居然还敢和她见面,本来都决定放过他了,此时想弄死他的心,又在意识里重新冒了头。

云裳本不想激怒他的,可是晏南修就像被踩着尾巴的狗,一直对着她吠,吵死了!

她白着一张冷脸,重复道:“你和他没有任何区别,听懂了吗?”

他们之间迟早会撕破脸,赶上了也就用不着挑时辰了。

你和他没有任何区别,晏南修听到这句话,额角里的青筋一跳一跳的似乎快要从皮肤里冲出来了。

他一字一句的威胁,“我,会,杀,了,他。”

大灰狼终于露出了尖牙,眼前这人的情绪时好时坏,她早已捉摸不透,可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做得到,不得不重视。

秦恒宇是他的表哥,打断骨头连着筋,没了婚姻,亲情还在!

云裳看似平静地笑了笑道:“都说宁王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应当是光明磊落之人,没想到威胁起人手到擒来,如果他有什么得罪的地方,我替他道歉。”

她还真的摆了个礼,“多有得罪,还请宁王放过。”

这种疏离,把两人推到了一个十分陌生的位置。

听着她阴阳怪气的语调,晏南修更气了,内心被一把火烧得七荤八素,完全没了理智可言。

他咄咄逼人地问:“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应当清楚?要解我之气,岂是云小姐一句轻飘飘的道歉能解决,你如今还剩什么?”

他双手抱在胸前,不可一世地藐视着她。

终于被逼迫到了如此难堪的境地!晏南修话和动作,都像一盆冷水迎头浇下,凉透了。

他敢如此鄙视她,她原本拥有的一切被谁夺去,她幸福安康的家是被谁毁掉的,他有什么资格问这句话。

云裳微翘红润的嘴唇轻轻抿了抿,慢慢把手滑到腰间解着衣带,“你不是想要我吗?如果当年我们有过鱼水之欢,宁王食之无味后,也不会惦记这么多年了。”

晏南修被气得心肝都在颤,“你如此作贱自己…”

云裳坐在椅子上,刚好能看到他光洁脖子上的喉结正在上下滚动。

她知道眼前的人被气得不轻,他们之间除了互相伤害还剩下什么呢?今日秦恒宇就话里有话的说她先变了心,她受够了……

忽明忽暗的油灯下,云裳半裸的肩膀像月光散在羊脂白玉上,散出着诱惑。

晏南修哪怕生着气,也禁受不住这等勾魂的举动,他的呼吸很快变得困难,全身的血液往小腹下坠,手控制不住地往她腰间一握,把人从椅子上拉了起来。

两人目光交错,一个热烈,一个如一潭死水。

轻薄的嘴唇,迫不及待落在细腻的肌肤上,在唇齿纠缠间晏南修感受到,她身体在轻微颤抖,脑子清醒了几分,她明明就是故意气他,自己还着了道。

耳边又响起那句连妾都不是,晏南修忍住了倾泻欲出的欲望,及时停止住了动作。帮她把衣襟扣好,抬起她的下巴,对着那张作死的脸说:“你不是妾,我爱你,爱了很多年,我不糟蹋你。”

这是他做梦都想娶的人,应当风光!

听到门关上的声音,云裳扶着颤栗的双腿重重地跌回了椅子,她看着晏南修狼狈逃离的身影,很想给自己鼓掌,只是没有力气了。

这些日子和他无声的较量,好像谁都没赢,曾经想起婚姻二字还曾庆幸过没嫁给秦恒宇。

那时大概被猪油蒙了心,这句话在怀娄城是骂人的,云裳想她是该骂。

次日,府里的嬷嬷一大早就拿着册子来找云裳,她翻看着样式华美的凤冠喜服,心里五味杂陈,像她这样亲人死绝,连朋友都不能有的人,就算是嫁给良人,出嫁的那天也注定孤单凄冷的,何况是晏南修。

月嬷嬷看她慢慢翻着,没在哪一处停留,看样子是拿不定主意,便委婉地说:“云小姐您先挑着,也不急,绣娘们连夜赶工,大半个月就能做出来,还有些日子,务必挑满意了才称心。”

云裳怔了片刻笑道:“有劳了,容我先想想。”

月嬷嬷嚅了嚅嘴,还是没能说出口,她心想以前云小姐和王妃走动的时候,没发现她这么不懂事,话里的意思这么明白了绣娘等着开工呢,装什么矜持。

只能赶明儿再催一次。

“那行,册子先放您这,你若是挑到喜欢的了,差人送给我。”

月嬷嬷刚出门,云裳没有兴趣的合上了册子跟着出了楼。

她站在楼外,仰头看着这幢独院小楼,心想难道以后都要困在这里了吗?

她该怎么熬下去。

一个婢女穿着厚厚的冬装,有些笨拙的跑过来,递上了暖手炉,“云姑娘若在府中待得闷,奴婢陪您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