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夜里瑞德帝的话很明显知道了云裳没死,那句舍不舍得就是起了杀心,他怕晚了就真的来不及了。
那处院子自己的人一直盯着,没敢阻止和动手很显然来的人惹不起,也就不敢暴露,可想而知除了父皇没有别人。
进了皇宫,晏南修让莫凡先退了下去,火急火燎朝御书房走去。
宫女太监看到宁王,纷纷跪下行礼,偷瞄着这位很久没见到的人。
圣旨才送去一个时辰,宁王就这么迫不及待进宫了,可是看他神色寡淡没有一丝大赦的喜悦。
今日在朝堂上瑞德帝,为了他可是大战群儒。
早朝快上完时,瑞德句说了句:宁王关了这么久,都安安份份……瞬间扑通跪倒了几个人。
时间节点分毫不差,整整齐齐就像同时中了邪,把地板都震出了回声。
众人被这几个官员的行为,惊得安静了那么一小会。
瑞德帝自从下令软禁宁王后,一回也没提过他,能在金銮殿上重提宁王,莫非又要向上次一样,一句话就盖棺论定?
百官心中各有各的如意算盘,很快反应过来,登时七嘴八舌议论开来。
一口一句先皇祖训和朝廷刚律,像不要钱似的往外吐。
这些文官久处朝堂,嘴皮子耍得贼溜,很快炸开了锅。
瑞德帝不动声色,看着这些人争得面红耳赤也不阻挡。
在漫长的争吵声中,他逐渐看清这些人一句话没提他两个儿子,又句句都站在对立面。
他头一回觉得自己老了,朝廷已经派系林立。
百官吵了半天,也没说出个结果,才发现坐在高殿上的皇帝,脸上如同假人一样青灰。
还在情绪之中的人,看到对面和他长篇大论驳斥的人,一下噤了声,也意识到了什么!
把头都纷纷转向了金銮椅上,这下连重气都没人发出,和方才的对比非常强烈!
“说啊,怎么不说了?”瑞德帝双手揣着,半笑不笑地道:“朕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能提了?”
“皇上,臣等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朕和宁王同住一座城,快两年了,两年都没见上面!”
一位瘦干手短的大臣,两只小短手局促在胸前揉晃着说:“宁王的事可以从长计议。”
“朕想听听原尚书的高见。”
“这……”
“还是说原尚书也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
瑞德帝原本有笑意的脸,突然变得阴鸷,“宁王放火犯的错是被人设陷,朕已查明,他这两年也得到了教训,这件事应该到此结束。”
大臣说一句,瑞德帝一点也不迂回步步逼问,和从前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处事方式大相径庭。
百官算是看出来,放宁王出府这件事已经没有了回旋的可能。
再说朝中有不少人和宁王来往颇深,如要再争执不休撕破了脸就很难看。
一部分人心里再不爽,也只是嚅着唇没再作声。
退朝后,回去的路上不少人听说,瑞德帝昨晚带着两位皇子去了安阳王府。
安阳王孙疯了!
结合朝堂上瑞德帝说宁王被人设陷,至于是被谁设陷,用了什么手段都没说清楚,最大的可能就是皇家家事。
几位一根筋的大臣站在御书房外候着,想要一个答案。
苏福喜催了几回,这些人都不肯动。
看到太阳烈得狠了,便在他们耳边悄眯眯道:“这事关于皇家颜面,皇上不会说。”
这几位大臣都是硬骨头,本来打算就是被太阳晒脱皮也要得到答案。
听到苏福喜这般说辞,顿时变得手足无措。
如果真是皇家内部的事,这不是明摆着朝皇上面上吐唾沫星子吗?
“皇上昨天夜里头就拟好的圣旨,这会儿去宁王府送圣旨的人都回来了。”
几位奄奄地对视了一眼,一下拿不定主意,想走又没完全退缩,低着头像在思考,眼睛还时不时瞟向御书房的紧闭的门上。
看他们有些动摇了,苏福喜摆了摆手,像是在哄骗又像提点,“走吧,您几位去打听一下就知道。”
大臣顺着他的话听下去,心里就更没底了。
难不成一起上早朝的那些人都知道内幕,所以才没盘根问底。
那些人做事都有自己的目的,合着就他们几个一身清平,一心为朝中做事的冤大头被蒙在鼓里呢!
原尚书想清楚后,腼腆的脸蛋霎时间变得有些绿,在朝堂上他说的话最多,几句下来居然没听懂皇上话里的意思。
他悔得像个傻子,用笨拙的小短手拍了一掌脑门,朝几位大人拂了一礼,“我有事先走,各位大人慢慢等!”
原尚书走后,其它人也不好再等下去,犹犹豫豫中都慢慢离开了御书房。
回去的路上,几位大人陆续遇到了宁王,看来圣旨一到,宁王就按耐不住进宫来谢恩了。
他们几位还在皇上屋外杵了老半天,真是大写的尴尬。
几位和宁王浅浅行过礼后,浑身都有些不自在。
晏南修应付似点过头,完全忽视了一路上遇到的几个大人,目光十分专注的直往前走。
从头到尾都没有注意,大人们眼里欲言又止的神态。
“宁王且慢!”最后从御花园回来的赵大人忽而朝晏南修追了过来。
直勾勾的盯着并没有停下脚步的背影,心里十分的纳闷:宁王这是有急事?
“何事?等我回头再说。”
赵大人刚追上晏南修就听到了这么一句。
这么一靠近,赵大人觉得宁王身上有股子若有若无的戾气,一言一行还透出焦虑。
“宁王是要去见皇上?”赵大人是个好奇心极重的人,不经意中得罪人曾两次被贬,因为能力出众又调回了京都。
他才不信宫外的什么传言,能在现场听个响,何必再大费周折的揣测外面的传言。
再说他要是能揣测明白,前些年也不会被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