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境不错,于寨中有好几家铺子,百来块灵石消耗,不是大问题。
若是齐草黄能探听她的心思,必会深感其天真。
若是灵石只是“稍逊”,修行者趁早将先天真精呕出来,吐臭水沟得了。
千枚灵石不及真精半分!
这话不过齐促织心软,不忍打击她罢了。
鹊桥崩塌一次,第二次再搭建,阴阳两脉海的谐震会更加恐怖。
如果说第一次,如大潮拍山,滔滔不绝,第二次便是雪压群峰,头顶拆冰。
齐草黄望着齐促织,有十足的把握,她会在讲道结束后去找这个少女,为其护法,稳固鹊桥。
但热汤浇雪,狂风卷云。
帮的了一时,帮的了一世吗?
妇人之仁罢了。
“讲师,那【种道】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名为齐蓝蛇的短发少年,举手发问,一双丹凤眼狭长而媚,气质幽冷,人如其名。
这是位奇人,齐草黄与他同窗三年,见面只有寥寥数次。
他是四房一脉的子弟,父母双亲皆为普通族人,却生出个奇才儿子。
身上常年绑着一条白蛇,蛇长数尺,通体洁白,自称夏天降温,冬天暖身。
擅制毒药,又名为蓝药,平日将毒药藏在头发里,解药藏在鞋底里。
前世,齐家寨与黑王、夜郎,三方联合深入陷马山举行八门祭。
一次偶然的争斗,齐草黄便着了他的道,满身蓝斑,险些丧命,最后耍了些脏手段,才从他脚底板掏出解药。
齐促织的声音传来,打断了齐草黄的回忆。
“现在说有些早....不过可先讲明一些关窍,避免有人心急出错。”
“鹊桥搭建后,吸纳天地灵气,转化灵力的速度会大幅度提升,灵力浸润祖窍,织毯肥沃。”
“待祖窍内灵韵饱满之时,会有阳光三现,提醒你将要开始筑基。”
“这时候要做的是继续精粹灵力,直到六根震动,道基出关,祖窍之内飞金晶!”
“金晶非指金属,实指一点玄妙金性,有不朽之意。
“此为之后的生花归炉、丹台望月的基础,也称道基。”
齐草黄于心中接话。
诗曰:
“虚至太玄关,逆流天谷穴。”
“乾坤交媾罢,一点落黄庭。”
话说的容易,做起来难如登天,皆是水滴石穿,铁杵成针的费时功夫。
至于生花归炉,丹台望月,更是一言难尽,道道艰难。
否则,齐家寨怎么连一位金丹也无?
正说着。
齐促织忽然扭头,手中鹿骨飞起,低声道:
“谁!”
只见祭师亭外,窗棂阴影之下缓缓走出一位娉婷婀娜的女人,脖颈如莲花茎杆一样挺拔。
“促织,是我。”
齐蛛不似往日一般着装,只穿了黑布地两件套,托肩镶红布条水波纹,袖管中部是不常见紫色水波纹和黄色回纹花边,裙摆下侧是九个火纹。
头上无冠,一头长发盘起,虎骨簪子尾端嵌着一只血色琥珀。
齐促织看着这身熟悉的装扮,不由得肩头一颤。
她又要折磨谁?!
齐蛛指着两张极为酷肖的脸,眸子冷冽,嘴角露出一抹残忍的弧度,故意发问。
“草黄还是草玄?”
“堂姑,我是草黄。”
“随我,再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