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一些...
再近一些。
往后....三步,左一点。
对!止步。
祭师亭中齐促织指挥着七八个学生抬着十六个高约一米的四方黑漆桌子,最终合拢成一方“擂台”
“搭建鹊桥之后,你们便可以称作一位真正的修行者了,但想成为一个合格的祭师,当下所做的一切只是刚刚开始。”
“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勤奋修行,会让境界攀升....相比枯燥的积蓄灵力,我知道...你们更在乎的是如何战斗。”
齐促织面对着三十二位少年人,狡黠的笑了笑,身怀力量,却无法使用,才是最令人痛苦的事情。
“今日,我将为你们演示法经的使用情景、施法准备、灵力配合。”
“以攻击法经【飞叶经】为例,别担心,这堂课对选择其他类型的法经的人也十分有用。”
齐促织示意众人聚精会神,引导他们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手掌。
“一声南雁已先红,神女霜飞叶叶同......孤根,秋风,暖烟,河边柳,阴薄临来影半空。”
“俯身起舞振杀绿,静看飞叶陨轻红.....”
她轻声吟诵,灵力鼓荡掀起黑红色的裙裾,白嫩的手掌之上细风卷卷,眨眼功夫,便凭空出现一枚柳叶。
叶片狭长且薄,脉络几乎透明,叶边锯齿,锋锐如刀,寒芒闪闪。
随着齐促织指尖的绕动、轻颤、挑捻,柳叶便在空中起舞仿佛跃动的精灵。
其威力也不容小觑,随着齐促织的意念斩破空气。
眨眼之间便砍断二十米开外的一块竹瓦后,倒飞而回,同时收获一大堆艳羡惊叹的目光。
“注意!”齐促织面色严肃。
“无论是哪种类别的经文,在施法时,一定要正确的念诵,不同于实体经卷的念诵方法,你们是经卷之火直接烙印在脑海之中。”
“所以要记着,从右往左念,从上到下接行。句与句之间没有标点,段与段之间则是自造间隔符号。”
“这个间隔便是灵力的释放节点,因此,念经文时,必须保证语句准确,一个字都不能错,节奏要从一而终。”
“错误,会导致灵力紊乱,法经自然失效。”
“讲师,这样一字一句念诵,会不会太慢了啊,敌人不会给你这么长时间准备。”
“非常好。”
齐促织伸手指着发言的学生:
“出声念诵,在战斗之中既浪费时间又容易导致各种意外状况,所以便有心念一法。”
“当你能在心中,像喝水一样流畅的将法经念诵完整,无缺无漏,把控好灵力节点也一样能够施展。”
“别小看心念,这不是简单的默读,而是需要长久的重复练习,才能掌握的技巧。”
“原来只要掌握心念就可以了啊。”齐壁鱼感慨道。
齐促织再次摇头,纠正她:
“是要做到一边进行凶险的搏斗,一边心念法经,发动攻击或躲避,这才是一个合格的祭师具备的战斗素养。”
“接下来,我将为你们演示。”
“有没有自认拳脚功夫尚可的强者....上来与我搭手?”
齐促织望着学生们,眼神充满挑衅和玩味,活像一只吃饱喝足,准备逗弄猎物的豹猫。
“我来!”
齐谢豹,摘下黑毛毡,露出厚实的一身腱子肉,双拳之上一层薄薄的黄茧,佐证他的自信,并非空穴来风。
咚的一声,一个翻身筋斗上了擂台。
齐促织轻点地面,落地如柳絮,浮水般轻飘。
“讲师,请!”
齐谢豹摆出一个格架,有意护住心口、咽喉等要害,双腿微微弓起,小步前挪。
粗犷大气的形象,竟也藏了一颗谨慎的心。
他深知这些久经战阵的祭师每一个都有过人的本事和压箱底的手段,大意不得。
齐促织看着小巧,那颗拳头甚至没有自己一半大,但齐谢豹依旧不敢小看她。
“攻来。”
齐促织背负双手,故意露出空档,给齐谢豹进攻。
这一路数可恼了齐谢豹,在他看来,这是完全不尊重自己的表现。
敞开让我打?
他心头拱火,祖窍之内灵力翻涌,只觉气力更胜以往,侧跳近身后,没有着急进攻,而是扭动脚尖左摆,给人一种要从左侧进攻的错觉。
同时极速回正,堂堂正正冲拳击腹。
啪!
拳指没能接触到任何肉感,甚至布料的感觉。
打空了!
不等齐谢豹反应过来,他的视野突然上抬,出现一片蓝天,白云悠悠。
随即风声划过耳畔,坠地的痛感传来,场地之上零散的石子,结结实实的硌住他的腰,疼的他呲牙咧嘴。
哗啦啦。
木桌碰撞发出连连响动,左右摇晃,上下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