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同志,你在那里呆了多久有数么?”章泽贤顿然生起不祥的预感。
“历有…数十载?”王络帆迷离徜仿,不敢确定。
章泽贤扯了扯嘴角,“你别告诉我说你去了一瞬间就回来了,然后你实际在那呆了几十年。”
三轮车陡然又开始加速,似也不信邪一般。
王络帆绷起身子,以止颠摇,一脸认真道:“看样子是的。”
“你确定没有记错?毕竟你说在那呆了那么多年。”
王络帆没有迟疑,“不会错。”
章泽贤苦笑,“好,我信你,评估错判,是我太过于低估你的天赋了。”
王络帆低下头若有所思,忽然问,“章叔,那本书有很多人看过么?”
章泽贤应付裕如道:“不,能看那本书的门槛很高。”
王络帆对上赵雪璐的眼睛,她眨了眨眼,“别看我,我根本翻不开。”
——对了,许老师当时也是一副没看过的样子,她也看不得。
——而且,当时我也翻不开前面的那些页面。
自从王络帆挖出了这三样「理杼」技术产品后,他便明白,自己经历的不再是梦了。
“我通过个人信息档案审核,但很可惜,符合条件的只有几十万人。”
“我进行进一步的筛选,可高度脑活跃和承受能力达标的,目前唯你一人。”
王络帆咬抿住嘴唇,“这都能调查到么,所以,现在就我和您能去【那里】?”
章泽贤无奈地颌首,“是。”
“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王络帆扫视另外两人。
“到地方再说。”章泽贤将帽子压低。
囚牢精神的“锁链”开始断裂,紧接着四面八方中无数根绷断却藕断丝连的“经线”重新连上,从“锁链”空挡之中冲出。
王络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松弛下来,原本绷紧挺直的背驼起,忽然默言道:“我只是一…踩狗屎运的庸碌之人。”
阴雾翳障退散,脑中顿感清明,“不会是天赋的原因,定然有某种我们不知道的因素在里面。”
看着他这副思维跳脱的样子,章泽贤有些疑惑,反倒是赵雪璐心思通明。
“那你说说,谁是天才,章叔是不是,我又是不是?”她倾起身,手肘撑在腿上。
王络帆连忙往后靠去,“都…,都是。”
“打马虎眼谁不会,你就没有自己的想法么?”赵雪璐追问。
王络帆下意识地往上摸了摸鼻梁,但鼻间空荡荡的,手指不知所从,低着头故作自然,“我想,每个人都是天才。”
“都是天才?”
手不留痕迹地重新搭落在大腿上,低垂的眼睛紧瞄着自己的手指,“都可以是天才。”
王络帆缓缓抬起头,又赶忙低下,没有和赵雪璐一直对视,“人人皆可天才,人人皆是庸才。”
章泽贤忽然打趣,“真是充满哲学气息的文学语录。”
他停下脚蹬,三轮车应声而止,“两位小同志,请下车吧。”
王络帆除了看见左手边一棵粗广寻常的巨大枯木树桩以外,再无其他拥有标志性的物体。
淤泞的泥巴路两旁杂草丛生,吐露着自然醇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