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坐过,但在自己的印象中,「月相球」是银色的,此时,眸中另外两人下的木椅也随之倏然一变。
赵雪璐的身体缓缓陷下去,流线型的椅子凹陷弯曲下去,得以将长皙的腿舒展出来。
“你很会享受啊,还开成「峨眉月」。”章泽贤撇了眼她,然后又对着王络帆道:“对,按一下就行。”
赵雪璐悻悻道:“没有没有。”说罢,凹陷的靠背把她重新抬起。
面前的圆球像变形金刚般逐步沿着简洁流畅的线条伸展开来,透露出点点微光,有种特别的美观。
王络帆谨敛的坐下,朝着章泽贤,“你们看到的跟我的,不一样?”
“没错,你没来过这里,因此,对你来说,此处的确是【空白】的。”
“比如,我们现在面前有一张星空桌。”
“在你的右手边,有一条星带式书台,刚刚的《昔史文明》就是从这里取的。”
眨眼间,王络帆便看见张圆形桌子,顺势将书轻轻往上一放,点点亮光闪烁几下。
“只要你之前见过相同的产品,便能想象呈现出来。”章泽贤见书放在了桌上,随和道。
王络帆注视着桌上没有名字的书,缓缓说出自己的想法,“章叔,这本书现在的名字,是你取的吧?”
“呦,可以啊,章叔之前给你的那本是拓品,这本呢是原籍。”赵雪璐抵在靠背上,宛若躺坐在月亮上。
“毕竟此书是先人录撰,可书名却以今人口吻编记。”王络帆手指搭上封面,若有所思。
赵雪璐首肯心服,“有道理。”
王络帆默默睐向两人,随意地翻开书,仍旧只能看见经过“径向模糊”处理过的一片。
紧随其后的是脑袋的眩晕感,他缓缓拖移向自己左手边的两人。
这种纸张的触感非常特殊,就像是温凉滑润的瓷品晶器,偏偏又有种奇怪的糙粒感,难以准确的描述出来。
不过,拖动的举止让桌面上显出一颗彗星西坠,辉出一束温和而绚烂的光线。
“还是麻烦你们给我解惑一…”王络帆忸怩注目的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在赵雪璐的瞳孔中,只有一毫无字迹的纸张,他眸子一瞬间从忸怩化作震惊。
随后眸子隐秘一撇,又在章泽贤瞳中发现了如同高斯模糊的字迹图案。
王络帆只得保持住深藏若虚的声色,立马合上书,将收获的答案埋在心底。
“我都说了我翻不开,你翻开也没用的,在我眼里,这就是本充满古旧气味的无字天书。”赵雪璐昂然自若。
方才沉默的章泽贤揉了揉太阳穴,“还好你合的快,不然我真怕自己昏厥过去。”
“好了,我们来谈谈下一个问题吧。”章泽贤了当道。
听见这句弦外之音,王络帆瞳孔晦涩的变动着,眼睛倏忽湿润起来,面前再度出现一丝热成像般的迹象。
“没发现吗,你现在极其容易流泪,一旦泪水浸润眼球,视界就会以热成像的方式呈现。”
章泽贤手疾眼快的掏出一个小瓶子抵在王络帆卧蚕下边。
看着那个略微眼熟的小瓶子,王络帆向后贴去,防备抵触道:“你干嘛。”
“别浪费了。”章泽贤收集到几滴眼泪,故作自然的晃了晃两指间捏着的小瓶子,接着道:
“简单来说就是…你流泪过多会导致眼睛迸瞎,乃至于死亡。”
他最后一句一改常态,严谨而郑重,“至于你失去的辨色能力,暂且不知。”
“什么,你是,色盲?”赵雪璐惊奇的伸过头颈,最后两字压低了声音,“难怪…”随后她豁然贯通道。
章泽贤食指往她额头上一敲,随即跟王络帆说道:“你的问题完了,就该我抛出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