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然叹口气,“难办啊。”
虎口夺食都是胆大包天了,何况这是在不知名邪祟的胃里倒腾东西。
万一人家想吃新鲜的咋搞?
在雄壮巍峨的东山面前,徐然形同草芥,他暂时没有惹怒这东西的想法,不然山洞一挤压,连滩肉酱都剩不下。
“那我们怎么办?”
“等。山贼们敢在此集聚,说不定这东西就是他们供奉的。可这东西又时刻变幻,起码说明它并非受人摆布,还有周旋的余地。”
徐然咬住指甲,思忖片刻。
留于此处的最坏结果无非是尸骨无存,好在之前利用叶奇峰留了保命的后手。
那颗眼球虽说不知被藏于何处,可每日都有人进供血食,说明真的被当做灵源供奉起来了。
大不了死后借机重生。
只是可惜了这幅上好的人皮和血肉储备。
轰隆隆!
突然,石洞地动山摇,铺于地面的茅草零散飞舞,两人踉跄几下,扶墙站好。
“又来了,这山不知道要搞什么?”
突如其来的异状没有停歇的意思,徐然脚下踩着的地方开裂出道道缝隙,没等他反应过来,整个地面塌陷了。
乱石滚落,没有落脚处的徐然直直下坠,周围环境瞬间明亮了起来。
回神刹那,他已身处灯火通明的议事堂中,留守值班的几个山贼靠门歇息,平静应付着山中骚乱,一同坠落的谢宁安早就没了踪影。
乱石滚动的房梁毫发无伤,坠地的青石又重新回到山体,一切完好如初,仿佛这场异动只是出无聊的闹剧。
“山神爷爷又在闹腾了,三当家估计今夜无眠咯!”门前的一人打趣道。
“别多舌,你不想要命了!”另一人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远远躲开了犯了忌讳的同伴。
“山神?”徐然朝周围打量了一遍,在正堂牌匾下的白虎皮座椅后,藏于红色帷幕下的高台中,居然真的有一处香火供奉。
看着一圈圈的水果图案,徐然心中一惊,“就连水果和五谷都是这种进食方式。”
“食虫蚁暂且不论,就连人都吃,这就是此方世界的神啊···”
既然是受人供奉的神祇,徐然更是觉得惹不起了。
他朝香火案拜了几拜,“凡人徐然,误入贵宝地,无意打扰,这就速速离去。”
议事堂门外有山贼把手,不远处便是瞭望台和哨塔,只有堂内南侧的一扇窗通往茂密林间。
驻守山贼的记忆中说道,那里毒虫密集,毒草遍布,是一道防守的天然屏障,少有巡夜的过去。
“就是这里了!”
徐然翻身一跃,正欲跳窗出去,“唰”的一声箭鸣,一枚箭矢拦在身前,恰好钉进窗棂。
“阁下深夜造访我天门寨,是所谓何事啊?”
徐然转身,一个大络腮胡子正拉弓满月,箭头对准了自己。
那草莽汉子体型魁梧壮硕,后背一龙头大砍刀,看起来刚起床不久,只着一身轻薄寝衣,坦胸露乳,胸前毛发旺盛,形如黑心。
“张彪。”徐然说道,偷偷将一小节触手须甩出了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