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兄要盐做什么?”
“求证。”
“好。”盐铁经营本就落在官府手中,谢宁安身为一方县令,搞些盐并非难事,便欣然应允。
徐然掐算时间,斑斓飞鹞往返两地耗费了两日行程,南星玉留给自己下山的时间不多了,于是两人便分头行动。
谢宁安去倒腾盐,徐然则去县上药铺寻觅两味药材。
虽然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染上了一种叫做“心素”的东西,但他还是抱了一丝侥幸心理在里面。
县上最大的药铺五味堂距离县衙有两里距离,百年老店的金字招牌挂于门前,可惜屋内并无多少瞧病的人,两个伙计百无聊赖地研磨药材,不时偷瞄街道过往的妇人。
老掌柜见伙计心不在焉,刻意将算盘打得震天响,徐然尚未踏过门槛,便听见“噼里啪啦”的算珠碰撞声。
“掌柜的,寻两味药材,三寸黑和圣人血?”
老人深陷的双眼精光忽闪,又迅疾黯淡下去,“您说的这两个是不是偏僻地儿的叫法?小老儿经营药铺这么久,还没听过这么奇怪的药名。”
“是位先生打的哑谜,不知掌柜的有何见解?”徐然拱手请教。
一些药材可以从名字上猜出特征,问药铺掌柜总归好过自己胡乱猜测。
“就烦这些神神叨叨的,能治就治,不能治就滚蛋,什么猫猫狗狗都能称先生了?”掌柜的斜靠柜台,不耐烦犟了犟嘴,“刚刚说的啥玩意?”
“三寸黑和圣人血。”徐然又强调一遍。
“三寸?”老掌柜伸手比量,空中划定了一个大概的长短,“黑的,长三寸,啥东西?”
满是老茧的手比在胸前,急促的喘息让老掌柜胸膛剧烈起伏,双手空当的距离恰好贴在心脏处。
“嗯?”徐然眼中精光忽闪,猛地一手握住了老人手腕,将其紧贴于胸口处。
“掌柜的,人心长有三寸吗?”
老掌柜木讷片刻,颤抖的嘴唇艰难蹦出几个字,“可是人心不能入药···”
“我懂了。”徐然拜谢过老人,大步卖出药铺,半倚柜台老掌柜好久才缓过神,手腕有股热辣辣的疼。
徐然大致猜测,泰康城说书人的锦囊,是要以圣人之血去熬煮黑心。
黑心好找,可圣人···
普天之下,兴许没几个圣人了。
徐然心事重重返回县衙,大门前,谢宁安同赶车的伙计正在交谈,破旧不堪的牛车上装载了六麻袋的盐。
安宁县库存的食盐依旧要保障百姓生活,能淘换来这些已是极限了。
“仙迹难寻,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恐怕无法去璃月宫,徐兄这些东西要怎么带走?”
徐然掏出人皮鼓转了几下,五六张人皮同时飞出,鬼影闪动。
“将这些东西存入鼓内。”
一声令下,眼眶空洞的几个人皮鬼凌乱打转,似是有意无意地回避盐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