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五大本源天道之外，余下还有一千多的无主天道，这让徐然始料未及。

不过正因如此，在饮用凝露和修炼旧法之外，他现在有第三条路可以走了。

接受庇佑禁制的徐然兴高采烈地作别南星玉，他没有回到侧峰竹林中的小屋，而是一头扎进了藏书阁中，在收拾下山行当前，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

藏书阁本就是禁地，平日附近少有人来往，螺旋阶梯的最底层更是不见人影，徐然在此可以放纵恣肆，为所欲为。

毕竟这几个月来，实在憋得太难受了。

唰！

徐然大嘴张开，圆润触手的尖端探出喉口，睁开一双双遍布血丝的眼，触须纠缠的缝隙中尖牙参差错落。

挣脱出的触手如冲天之柱，直向藏书阁顶端的入口处刺去，未及螺旋阶梯的中层，它便分裂出无数细小触须，均匀向四处散去。

洞顶处倒悬的钟乳石，石壁阴湿的碑文中，到处是徐然分裂四散的触手。

无数眼球倒挂洞顶，黑暗中闪动着幽幽红光，阶梯口扎出的石笋处也长满了利牙。

整个藏书阁仿佛是被黑色蛛网缠绕，几个人皮鬼随着徐然心意狂舞不止，似会也在享受这场求之不易的自由。

舒服，实在是太舒服了！

就像睡醒后狠狠伸了个懒腰，身体舒服得如同融化一般。

伸展了玄丝藤的本体，接下来就是处理那股子多余的记忆。

徐然将脑海中叽叽喳喳的山贼喧闹驱赶至触手尖端，随后将其一刀斩下。

砰！

随着触手断裂，脑海中清净不少，那些分不清是不是自己过去的多余部分也烟消云散了。

为了防止承受多余记忆的玄丝藤日后惹出祸端，徐然又将剥离部分封禁至山体，失去鲜血和肉食的温养滋补，它很快便会死在石壁中。

完事，零散挂于藏书阁中的万千眼睛缓缓闭上。

徐然开始捕捉最开始被自己吞掉的四人，那个打鱼人，那个臭名昭著的贼匪，那个四处招摇撞骗的神棍，还有那个从泰康退下的教书夫子。

“怎么回事！？”缠绕于石碑周围的眼猛然睁开，那四人的记忆毫无痕迹。

“莫非是时间太久了？”

分离四散的玄丝藤缓缓向中间靠拢。

每次幻听就贼匪和夫子吵得最凶，得想办法剔除干净。

玄丝藤无法处理，徐然便将希望寄托于石碑刻文中旧法。

“有没有关于记忆修行的秘法?”

绕着底层石壁转了一圈，徐然没见到剥离记忆的旧法，反而又看见了这几日魂牵梦萦的“造畜化生”。

“昔日左道巨擘的拿手好戏，只可惜这修炼方式太过惨无人道了···”徐然叹道。

“怎么了？当初杀我们的时候可没见你眨过眼啊！”贼匪的叫嚣从耳边响起，有时候那沧桑声音会直接烙印进徐然的脑子里。

“你恶贯满盈，无恶不作，杀你确实不用眨眼，还真以为金盆洗手就能将过往的一切一笔勾销了？”夫子温厚声音接着传来。

“你脑子进水了？他不是把你也杀了，老东西！”

“那不一样，是我主动让黑子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