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成将过道墙壁的变化如实告知，老人眼中逐渐有了光亮。

“这种事情开不了玩笑，可这要是真的，要是···”

“千真万确！先去给长老备餐热水，替长老接风洗尘！”杨成吩咐摆弄贡品的几个家伙。

徐然摆摆手，“不必了，先按我之前说的做。”

“那···还请长老这边请吧。”杨成点点头，伸手示意一处隧洞。

拜月教的藏书几乎都位于主坛，此处只有零散的几个抄本。

教内有将教义雕刻石板的习惯，寻常人根本难以挪动。

徐然穿过隧道，去往一处石板围堵的封闭洞窟。

刻有古籍的石板本身可以发光，即便没有火把也可以看得清楚。

“这里的文字和外面的大差不差，还有其他的东西吗？”

徐然扫了眼石板，上面依旧记载了南禺的开国史，也是立耳教的创教史。

“南禺分崩离析，实则是教派的分裂，这倒是有点意思。”

徐然笑了笑，几人已经是捧着书回来了。

看了眼，其中同大多数教派的教义一样，先是对神祇的一番猛烈吹捧，然后画个大饼，说一些有的没的宿命。

翻到中间，徐然才找到这个大蛇的相关传说。

上面如是说道：巴虺那是潜伏地心的巨大神祇，地表万物在其拖拽下才不至于沉没，巴虺口尾相接，处于一种永不停歇地自转当中。

因此，才有了日升月落，才有了白昼之分。

巴虺盘成圈，穿行地心，所以世界必然是一个圆。

“这个知识领先了不下千年啊···”

可知道世界是个圆，对这群信徒来讲有何意义？

徐然埋头思索，神祇依托俗世愿景，可假如教众信仰寄托在虚无之事上，缺少了信仰滋润，神祇不会强大。

世界是圆？

这种寄托太过混沌了。

关键点不在于世界圆不圆，而是想从“世界是圆”这个认知中得到什么。

“你们违背了神灵的旨意。”徐然淡淡道。

闻言，杨成立刻吓得跪倒在地，冷汗止不住从额头滑落。

“还请长老指路，以消神愤。”

徐然沉默片刻，心中暂时没有多少想法。

他从未做过传教一事，更不知晓该将众人的信仰引导至何方。

“可惜这里可供学习的知识太过贫瘠了，要是可以重新拿起神秘学、宗教学和民俗学的书籍就好了。”

“我需要一点时间同神交流，你先起来吧···”徐然说道。

跪伏于地的年轻人缓缓起身，退至威严雄伟的巨大浮雕前。

这一抬头，徐然额头青筋都炸了出来。

这不是杨成的脸，这不是藏有石板典籍的洞窟。

周围灯火明亮，装潢都是古朴典雅的欧式贵族风，衣着长袍的人围堵一起，守着黑色扭曲的怪诞法阵。

徐然站在法阵中央，似乎知道了这个鬼地方是哪里。

劳家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