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爷,我···看你的样貌,是大玄的吧,我是幽州人士,说不定咱俩还是老乡嘞。”
徐然握住桃木杖,在伤口中扭转了几下。
“啊啊啊啊!道爷,我说···我说···”
“把人们对于时辰的概念和信仰汇聚一处,找寻一个够格的凭依物,这样时辰就不会散了。”
“那皇帝老儿就是那样做的,他将部分秩序依托于龙脉,所以稳住了崩坏暴走的岁月。”
“疼疼疼,道爷你轻点。”
徐然用桃木杖挑起蛞蝓身子,顶着头颅放置眼前。
“你来南禺多久了?”
“也就三四年。”老祭祀如实回答道。
“三四年时间就成了方圆教的祭祀,还能驱动这大鳌,你也算有点本事。”徐然连桃木杖带着人头一同丢了出去。
那人立刻恢复了刺猬般的模样。
“混口饭吃,南禺本就是以教立国,在这里装神弄鬼,好过在大玄。”
“你叫什么名字?”徐然问道。
这人不过三四年便在南禺立住脚步,甚至差遣一众方圆教徒为其出生入死,该是有点笼络人心的手段。
既然传教一事自己不擅长,不如交给专门的人去做。
“秦九,熟悉的都喊我九爷···道爷喊我小九就是了。”长发老人恭恭敬敬回复道。
“好啊,小九。”徐然伸出手指,指尖破开的小段肉须窜入秦九头顶的黑色云雾。
“道爷这是···诶?”
“哈哈哈哈!”
秦九难以自制的开心大笑起来。
“我这是咋了,我怎么这么开心啊?”
“啊呜呜呜!”
转即,他又埋头嚎啕大哭,情绪一时如泄洪般不可自制。
“从现在开始,你的感情和精神都不属于自己了。”
触须依附于秦九感情之中,将其精神崩坏摧毁,不过是徐然一年之间。
之前在头颅种植肉芽还有被发现剔除的风险。
但是寄宿感情之中,就万无一失了。
“方圆教现在有多少人?”
“回道爷,一共一千两百三十多人。”
“你们与拜月教斗争许久,该是知己知彼,他们主坛那边还有多少人?”
“将近一千人左右,加上分坛,兴许有两千四百人。”
徐然心中盘算一下,单从人数来讲,方圆教确实不算优势,如今天鳌一死,多半更没胜算了。
“我听说拜月教五大长老同你斗法,他们所用的又是什么手段?”
“嗨呀!”秦九擦拭眼角泪水,嗤之以鼻道,“说是斗法,不过都是一群御妖师,用供奉祭祀之类的求妖物办事。”
“像我这种直接驾驭天鳌的,都算有本事的了。”
“那五个家伙,说好听点叫长老,实际上就是一群下流御妖师,诶···也不对,该说是一群跳大神的。”
“旧法?”徐然惊诧道。
秦九理所当然地点点头,自从天下仙门遭受重创,无暇顾及凡尘俗世,一些藏匿阴暗处的旧法秘术开始重回凡人视野了。
“他们叫的是啥?”
“五仙啊,狐黄白柳灰,我的天鳌一脚下去能踩死三个。”
“哎呦,我的天鳌啊!”秦九心疼看了眼大鳌的壳。
六个洞“呲溜”钻出一丢凌乱的触手,吓得他悻悻缩了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