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案子是怎么定的?”
陈默听完整段叙述,好奇的问道。
“回大人,当时的结论是自杀,不过并未查出来是什么原因,最后约莫是归结于来自其他姑娘的竞争压力。”
听了月季的回答,一旁的赵明华不禁喃喃自语道:“花魁有甚竞争压力?20年前的司法参军是哪个?陈叔还是曾叔来着?”
“二十年前……或许我们应该问问那位神志不清的老妈妈了。”
陈默眼眸微垂,转头向后看去,声音有些冷淡。
如果所料不错,那二十年前海棠的死,跟这位此时坐立不安的老鸨是脱不了干系的。
今天这起案子,真的不简单。
“老妈子,到现在了,也该招了吧?”
听闻他的意思,赵明华迈步走出,挺拔的身子立在了那有些呆滞的老鸨面前,颇有些居高临下的意思。
老鸨尴尬地张了张口,嗫喏出声:“赵公子,老奴这,都是些陈年老事了,不值得再提……”
听到这话,赵公子目光一凌,正欲继续逼问,一道声音幽幽地从背后传来。
“老妈妈,担惊受怕二十年,你活得很累吧——刚刚海棠跟我说,她儿子被欺负了,要来……”
陈默不知何时握住了死者的手,将其贴在耳朵上面,还时不时点点头,好像在跟谁说话似得。
可就是这一个看似奇怪的举动,却是吓得老鸨瞳孔地震,再次尖叫起来:
“啊——啊啊啊啊!别,海棠,海棠你别来找我,孩子,孩子可是我帮你……替你扔出去的,我没听他们的话把他掐死啊!他现在的死跟我一点关系没有啊!”
“孩子?什么孩子?”
陈默瞬间捕捉到那其中的关键词,趁着机会继续问道。
“就是,就是你怀上的那个啊……姑奶奶,你可饶了我吧,骂你的、打你的,那都是上面的人交代的啊……跟我,跟我可没有一点子关系的啊!”
在场的众人面面相觑,部分客人则是直接望向了那具尸体,眼底满是震惊,纷纷议论起来。
“也、也就是说,这个吊死的男子,他其实是海棠的儿子吗?”
“你说的这不对啊,这春花楼内的姑娘,怎么会突然怀孕呢?”
“不得了不得了,原来海棠是被她们这些人逼死的啊,这可是个大新闻!”
……
陈默刚刚的奇怪举动只是诈计,虽然内心早已有过海棠与死者关系的假设,但这老鸨咬着不肯松口,他也没有别的办法。
不过,虽然得到了老鸨口中的证言,此时也依旧有着一些疑惑,正当他打算继续追问之时,一旁的月季开口说话了。
“陈大人,我们这样的青楼女子,为了避孕,会喝‘凉茶’、贴‘了肚贴’。但是花魁因为不经常接客,所以平日里可以不用喝这些东西,只有在接客前后会临时补加入饭食之中。”
“原来如此,平日里不喝,接客前后喝,这就是她怀孕的原因吗?不对,那这样说的话,她肚子里的孩子……”
陈默的眼中有些震惊之色,他向着月季投去一个询问的目光,后者微微颔首,回应道:
“是的,海棠肚子里的孩子极有可能不是在接客时无意之中怀上的,而是……”
“而是在外面接了私活?或者是情人?”
一直旁听着的赵明华忽然插嘴道,他这么一说完,身旁的众人都是倒吸一口凉气。
这样说的话,那位有名的歌姬花魁海棠小姐,竟然还与野男人有染吗?
那可是花魁!春花楼最高等的女子,只用来接待真正上流的神秘客人的花魁啊!